于恒是信仰唯物主义的男青年,他以为纪经年这个喝过洋墨水的就更不会信这个了,没想到纪经年居然在肃穆庄严的佛祖身前郑重跪下,三叩就拜,虔诚无比。
于恒微微惊讶,看着纪经年做完这套动作。
纪经年拜完了回来拉于恒,于恒实在忍不住好奇,纪经年这样的人是在求什么。
“纪叔叔,你求什么呀?”纪经年牵着于恒诸佛面前绕圈,他悄声问道。
纪经年目光落在他身上,良久,才道,“我是在还愿。”
他的声音有些发飘,还有些颤抖。
于恒没往下问,但是突然心里莫名发堵,隐隐约约有那么点心痛,没来由的。
是因为纪经年吗?
绕大殿三遍之后,纪经年带着于恒去抽了一签,他不抽,只叫于恒来抽。
于恒有点莫名其妙,想说自已不信这个。
可是佛前不可妄语,他想了想还是咽了回去,按照纪经年的吩咐从桶里抽了一根。
两个人去后殿找大师解签。
大师盘腿坐在一个角落里,闭着眼睛在打坐,这位大师年纪应该在五十岁上下,脸上干瘪,只有一层干瘪的皮肉。
纪经年上前恭敬的提出了自已的要求。
大师睁开眼睛,他明明已经垂垂老矣,但是眼神却没有浑浊,依旧是精明锐利的样子。
他并不去接于恒手中的签,而是上上下下将两个人打量了一遍。
“你们两个的签我解不了。”他开口,声音苍老沙哑。
于恒不解地看向纪经年,没想到纪经年笑了一下,对着大师拜了拜,也没强求,就要转身离开。
没想到大师突然又开口了,他示意了一下于恒,“这个孩子是个福薄之人,一生灾难困厄不断,你要好好看顾着他。”
纪经年脸色骤变,明明是炎炎夏日,纪经年却有一种如坠冰窟的感觉。
大师却悠悠笑了,“你命硬不是吗?”
纪经年攥着于恒的手心都出汗了,于恒觉得纪经年很紧张,自从那个解签大师说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话之后,纪经年一直绷得很紧。
两个人下山坐的是索道,但是到酒店的时候天也已经擦黑了。
纪经年依旧有点恍惚,说实话他见惯了纪经年从容淡定的模样,头一次见到这样的纪经年,还真有点不习惯。
他自已对那个老和尚的话倒是半信半疑,等纪经年给那个老和尚和寺庙捐了一大笔钱之后,于恒就彻彻底底觉得那个老和尚在骗人了。
他扯扯纪经年,“纪叔叔,其实我觉得那个和尚在……”
于恒斟酌着,怎么说才能委婉点。
“这种事情信则有,不信则无啊!”于恒宽慰纪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