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饲的痛苦让于恒再一次失控自杀,纪经年这次很平静。
平静得让于恒歉意的笑容有点尴尬。
他选了阳光明媚的一天,在病房里给于恒一点点剥石榴。石榴粒小难剥,于恒撤了鼻饲之后胃口更加不好,鲜榨的石榴汁能喝上几口。
本来这种事也不用纪经年亲自做,家里自然会有佣人给弄好,想要多少杯有多少杯。纪经年还是想自已做,他怕有一天,自已会遗憾,没有亲自去给于恒做一杯果汁。
还有就是只有他做的于恒才会珍惜一点,能多喝一点。
所以说,于恒是在乎他的对吧。
纪经年想赌一把。
于恒在翻书,他现在精力不是很好,看一小会就要休息。
最近他看书的时间越来越长,纪经年看着那本厚厚《基督山伯爵》,于恒像是……很着急,生怕看不完一样。
剥的差不多了,纪经年把石榴小心放好。
然后笑着在于恒面前挥挥手,示意于恒看自已。
于恒偏头看向他,纪经年就那么平静的,微笑着,拿着小刀,在自已手腕上拉了一道。
于恒漆黑暗淡的眸子一瞬间被眼前的鲜血映红,他伸手去给纪经年捂住手腕。
纪经年却躲开,任由血液喷溅在白色的床单上。
于恒快要窒息了,他哭喊着叫医生。
纪经年却面色平静,掏出病房的钥匙给于恒看,“这是病房的钥匙,我已经反锁了。”
于恒满脸惊恐,不知所措。想去抢钥匙,无果。
就手忙脚乱的想去扯床单给纪经年包扎,但是他是久病之人,一起一落动作大了都会眼前发黑,更遑论这样激动的情绪剧烈的动作,他没撕开床单反而因为头晕瘫坐在床上,半天都没力气动作。
纪经年悠悠的继续,好像在流血的不是他的手腕,“割腕一般会在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左右死亡,我身体不错,应该能撑个二十多分钟休克,你可以慢慢考虑。”
考虑你妈啊!
于恒看着那滴在地上的鲜血,眼前发黑。
“如果你继续积极的接受治疗,我就走出去找医生包扎。如果你不想继续接受治疗了,那就简单了,我们今天就一起死。”
纪经年疯了。
于恒空荡荡的大脑里就回荡着这几个字。
“我治,纪经年,我以后都不抗拒治疗了。”
“我以后都不自杀了,我会努力的活着的。”
于恒声音颤抖发虚,房间里的两个人却都听得清清楚楚。
纪经年用一种偏激的方式,强留了于恒一段时间。
他匆忙开门,去找医生包扎。纪经年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他得照顾于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