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寒一口气爬了三楼不见气喘,一脸坏笑的盯着多宝的胖脸,戳着他的胖肚子嘲讽:“看看你都吃成什么样了?”
他故意吓唬道:“改天叫顾言真把你饭量减半,送去兽医院减肥!”
也不知多宝是不是听懂了,夹着尾巴耷拉下耳朵,可怜兮兮的又“喵喵”叫了一声,像是在认错。
谢寒把它轻轻放下,对着它同样肥胖的屁股轻轻一拍,催着说:“赶紧下去!这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多宝四脚朝地后立刻窜天炮一样顺着楼梯往下跑没了影子,估摸着应该不敢再上来了。
谢寒嫌弃的看着袖子上的猫毛,拍着手起身正要离开回房。
抬脚的一瞬间,脑中忽然又响起了阮南月临走前的那句话。
‘或许你有去过你们家的四楼?’
谢寒停下脚,再次转过身。他所站的地方刚好是通向四楼的地方,从前他一般都是坐电梯上来,或者走另一边的楼梯,因为离卧室更近。这边的楼梯,他还是第一次来。
记得第一次在这里借宿的那一晚,顾言真向他介绍家里的布局,还特意强调过,通向四楼的电梯设有权限,是他父母家人的房间,很少有人涉足。
顾言真其实没有明令禁止不让他上去,但是谢寒也并非没有家教的人,没有邀请就是不允许的意思,他还没恶劣到要故意去探知别人的隐私,所以结婚这两个月,他一次也没有关注过四楼。
再说别人父母的房间有什么可看的?
谢寒站在楼梯口有些犹豫,一时不知该不该就这样上去。
可是阮南月的话一直在他耳边回响,他十分在意。
四楼到底有什么呢?
人类的好奇心有时候就是如此。再没有特别提示的时候,四楼不过就是一个普通楼层,也不是飞去不可。
而一旦被赋予了“神秘”的名号,那简直就成了圣地,抓心挠肝也想去探个究竟越是不想去在意,就越是控制不住。
阮南月都那么说了,应该…… 没事吧?
谢寒深吸一口气,回房翻箱倒柜找出一个硬币,返回楼梯后将它向上抛起。
他决心给自己找个借口。
如果落地正面向上,就是顾言真同意。
如果背面落地,就是不同意。
“叮——”
谢寒探头一看,正面。
很好。
他满意的把硬币放回口袋,是顾言真同意他上去的,可不许生气。
没有了心理负担,谢寒上前一步迈上第一个阶梯,一步一步往上走。
和一二三楼比起来,四楼乍看貌似没什么特别,也许是因为常年无人居住,就算墙面地板的装饰一模一样,也显得冷冰冰的,莫名有种阴森。
谢寒不信鬼神,也就不在乎那么多。
他终于跨上最后一个台阶。因为还是白天,走廊一片清亮,他一个人走在光洁的地砖上四处看,没看出有什么不一样,看得出地板有人定期打扫,纤尘不染。
谢寒试着推开其中一扇门。别看外面的墙面地板被擦得干净,可是房里天差地别,扑面一阵灰尘呛得他咳了好几声,他立刻把房门大开,让里面的灰尘跑一跑,然后小心翼翼走进去。
这是一间婴儿房。
里面摆着张已经掉漆的婴儿床,吊顶上的铃铛也氧化的看不出本来颜色。靠墙的一整排书架上整整齐齐放着绘本,多年无人翻阅,早已覆了厚厚的灰尘。
房内全是孩子的东西,谢寒还不小心踩到个鸭子玩具,巨大的尖叫声响彻寂静的空间,差点吓他一跳。
他在屋里转了一圈,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把那个小鸭子放回去后就离开了。
接着他推开第二扇门。
这里应该是顾家父母的主卧,双人床头柜上摆着当年他们的婚纱照,和顾言真的房间一样性|冷淡风格,谢寒绕了一圈就觉得没意思,又退了出去。
第三间房打开,跳入眼帘的就是一片清新的白。
谢寒发现这间屋子和整个申山别墅所有房间都不一样,就算很久没人住,可是屋里却没有一丝灰尘,连地毯都是雪白的,一看就是常有人打理。
谢寒轻手轻脚,小心脚下不留半点印记弄脏地板,走进来后在衣柜上看到了一个相框,里面是两个人的合照。
顾言真小时候的照片谢寒看过很多,但是他身边的那个少年,他还是第一次见。
这一定就是顾言真的大哥了。
从来只闻其人,谢寒终于见到了本尊。
照片里的顾霖泽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年纪,坐在一张藤椅上面向镜头,面上微微带笑,即使隔着年代久远的照片,却像是跨国时空在他面前对话。
一见顾霖泽,谢寒脑中不由得闪过一个词:“温润如玉”。
和弟弟略显冷硬的五官不同,顾霖泽长相更显柔和。也许是肖似母亲的缘故,他笑起来的时候不仅有一点浅浅的笑涡,眉宇也多了几分独属于女性的秀丽柔美。
尤其是那双桃花眼,即便不做表情也自带三分笑意,看谁都像是十分投入的专注,让人错以为自己在他眼里是最特别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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