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些许对头脑简单的讽刺,他探身从烟盒里叼出根烟燃:“你不是也天天挂嘴边?”
“那是”
他言语不具温度:“随便你怎么想,把我当成下半身思考的禽兽也好,对着你照片撸管的变态也好,就是要操你的跟踪狂也好。”
安知本想与他周旋一会儿,慢慢套话的。
但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不管他的态度还是言语都足够惹怒永远被捧在象牙塔顶的她。
从未受过的委屈将试探变成辱骂,她几乎在几分钟内骂完所有认知中的脏话。
反观另一边,衔着烟拍手叫好,俨然一副愉悦犯的疯狂。
等她骂累了,扶着膝盖喘息,他反而扫兴似的,厌厌地垂眸提醒:“不用卖骚,看过了。”
安知这才垂头看到胸口处衣领松垮,一片雪白跟着喘息摇晃。
如若先前还只能算乍泄而已,当下该称春光大好。
“你不要脸,死变态!”
“换两个词,这两个刚才骂过了。”一根烟被他轻飘飘地丢到脚下踩灭,“我之前觉得你只是坏,没想到是又坏又蠢啊。”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边与颂变换坐姿,改为盘腿坐,一边手掌撑起半侧脸,懒洋洋的,“我们现在谈谈不要脸的变态即将要做的事,比如把你的录音发给老师同学们,人手一份。”
安知抿着唇,发泄完之后的大脑反而得到冷静,目测着那部拿得并不稳的手机。
“想要砸掉?”可惜敌人总是快她一步,“没用,我早在电脑备份过。”
“我去报警。”
“可以啊。”他眉眼弯弯地点头,似是认可她的提议,“你报警同时,淫秽录音就会人尽皆知,事后我去自首就是。忘了你蠢,再提醒你一次,你可以用这个方法试试我是不是真的有神经病,当然代价也显而易见,放出来我就会去强奸你,毕竟我不喜欢对着照片打飞机,而是真的想骑在你身上操,然后射到你脸上。”
赢不了的。
事到如今安知终于深刻意识到这个问题。
眼前的男生跟她接触到的每一个异性都不相同。
他不但不会因为喜欢就捧着她,还貌似对她有一种溢于言表的厌恶,即便他嘴里说着不介意被当成任何东西。
对于从未接触过的恶意,她突然有点害怕了。
哪怕她在此之前一直扮演着恶意本身的具象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