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郑王妃才在最后时?刻醒来,费力爬进登仙阁,用那酒壶击打到了李茵的伤处,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等茯苓醒来,他们?已经获救了。得知云烟和陛下伤重昏迷,她?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又昏死过?去。
“这也不能?怪你。”云烟摇摇头,她?平和了不少,现在的情况不是她?能?任性的时?候了。
燕珝和付菡教了她?这样多,无数次夸过?她?聪慧灵动,她?也不能?辜负他们?的好意。
云烟快速吃完,收拾好自己,去寻了季长川。
“你说的那位高人?,在何处?”云烟害怕高人?会提出什么要求,主?动道:“需不需要带上银票,或是现银?还是有什么珍重的宝物,他可有同你说过??”
季长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这些都不需要。”
他垂眸,看向云烟满是对燕珝关?切的眼瞳。
“他要的,是娘娘与陛下的同心结。”
“……同心结?”
云烟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这高人?怎么会知晓她?有一个同心结?可她?并不知道燕珝有没有。
“娘娘去寻便是,寻来了,便可去见他了。”
季长川说完,不曾留恋,好似二人?从不相?识。
云烟顿了顿,没有同他叙旧的心思?,脚步一转,往屋里去了。
她?是有一个同心结,从摔下山崖醒来便有,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求来的,当时?季长川说,那同心结他们?二人?一人?一个。
她?也就没放在心上,只是习惯了带在身边。
同心结被放在枕头下,她?翻找着,终于?将?自己的同心结找了出来。
茯苓跟在她?身后,道:“娘娘,陛下的在何处?”
她?嗫嚅着唇,“……我不知道。”
云烟脚步略有慌乱,她?跑进屋中,还叫了孙安来帮着寻找,可翻遍了箱子也寻不见,夏日炎炎,额头逐渐泛上细汗,云烟站在屋中,“何处,究竟在何处……”
孙安也寻不到,到了这种时?候,他有了主?意:“娘娘,同心结又没什么特?别的,若寻不到,老奴去买一个,或是高人?若要开过?光的,去寺中求一个便是。”
云烟也不是没有这样想过?,但她?动了动唇瓣,还是摇头。
“不成。”
同心结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不过?是随处可见,谁都能?求来的美好祝愿。可云烟好像就是明白,那高人?似乎知道些什么,他既然说要他们?的同心结,那就必定是要他们?自己的。
“就依高人?的话,再去找找。”
云烟下了命令,众人?也只能?听?从。云烟在屋中寻着,想起同心结这类东西,说不定在贴身衣物之中。
她?不敢去翻动燕珝,害怕碰到伤口,轻触着身上,枕下,都没有。
微微的失落,但也算正常,他重伤,浑身是血,回来时?医治换衣都是小太监干的,若有什么贴身的东西,早就会被取下来。
……贴身的?
云烟一顿,她?转过?身子,将?放在桌边,燕珝惯常佩戴在身上的平安符拿了起来。
平安符有些旧了,但被爱护得很好,像是个小香囊,里头装着护佑人?平安的符咒。
她?颤动着指尖,将?其打开。
符纸仍被放在里面,紧紧贴着的,是鲜红鲜红的同心结。
他就这样随身带着。
云烟来不及有什么别的想法?,她?的脑子早就乱成一团,不过?是靠着本能?一件件做着事。她?将?其拿了出来,护在怀中,同自己的同心结放在一处,去寻了季长川。
她?跑得极快,喘着粗气,生怕晚上一刻那高人?便不见了,季长川点点头,命人?套上马车。
“走罢,娘娘。”
云烟没带茯苓,茯苓身上还有伤,她?带上小菊,付彻知从军中回来,知晓她?要出去,也跟了上来。
季长川和付彻知在外骑着马,云烟坐在车里,端详着那同心结。
云烟想法?简单,但也不是没有想过?为什么高人?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又不进城,只能?亲自去寻。
但一来,她?信任季长川,知晓季长川不是没有分寸之人?。二来,她?的直觉隐隐告诉她?,这位高人?或许不仅能?护住燕珝的命,还能?为她?……指引一些方向。
她?太累了,在车中休息了一会儿,不敢睡着,生怕自己又做一些奇奇怪怪却根本记不住的梦,让她?伤神的同时?还会误事。
车马停下,他们?轻装简行,一行人?走得极快,出了城往一座山头去,云烟原本以为这样的城池,城外应当没什么人?烟,没想到出城之后安静了会儿,便由远及近听?到了人?声。
有些嘈杂,却并不混乱,云烟掀开车帘,外头一些穿着打扮并不光鲜,甚至有些破烂的乞儿缩在并不齐全的桌椅边,拿着破碗喝粥。
为这些乞儿们?打粥的像是和尚,应当是哪处庙中的。云烟叫停了车,让小菊为那领头的和尚送上些金银,他们?这样施粥,乃是大善。
那些和尚并未拒绝,还往他们?的方向微微作揖,一口一个施主?,云烟有些不好意思?垂下脑袋,让他们?继续赶路。
季长川道:“娘娘,到了。”
“到了?”
云烟看了看此处,倒也没纠结地方脏乱,跳下马车,“你口中的高人?,就在此处?”
季长川颔首,这下就连付彻知都愣住了,他翻身下马,扶住一个差点要摔倒的乞儿,顺便接住了他手中即将?洒出来的粥,那乞儿连声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