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墓地, 已经接近中午。
程深先送十五去休息区, 向训练员交代了几句后,直接领着她往大院的食堂走,来时的路和离开的路不同。
这次直接进入部队内, 白焰没来过部队, 这倒还是头一次见, 有些新鲜。
她看着外头经过的操练场, 里头还站在一队队的士兵。
烈日当空, 灼人的太阳直直照到他们身上, 看着都觉得累和热。
整齐的一二一传响着,有些震耳欲聋。
白焰听着这些声音,莫名觉得有些耳熟, 好像在哪儿见过和听到这些场景。
她歪头想了想, 脑子忽而一闪而过什么,惊醒般的“啊”了一声。
之前她在军校见过这些,虽然当时没看见操练场,但是她在外头还是听到了这些声音。
“怎么?”程深听到她的声音,问了一句。
白焰想起这事,转过头看向驾驶座上的人,“我忘了问你这个事, 你之前怎么会在军校里?”
她当时还以为他是军校的老师呢。
程深没怎么在意,随便回了句,“帮人代了节课。”
白焰闻言,眨了眨眼, 没忍住问他:“你的工作到底是什么?”
虽然她知道他是现役军人,但是从认识和见到他开始,他这个人认识,接触的人和事真的是让她刮目相看。
就好比之前的军校,然后又是酒吧里的富家子弟的模样,再然后是邮轮上的安保,总是稀奇古怪的。
白焰忽而想到什么,看着他眯眼猜测了一句“你不会是什么国家特工吧?军人身份也只是你的身份。”
“乱想什么?”程深好笑道,“什么都不是,我只是一个军人。”
白焰皱了皱眉,开始给他举出他之前碰到的身份,“你看啊,你这些都奇奇怪怪的。”
刹车减速,程深听着她一个个的例子,单手操作着方向盘停车,偏头看着她,笑了一声,“白音老师,想法这么多,算不算职业病?”
白焰愣了愣,反问道:“想法多吗?”
程深点头,替她松开安全带,“多,也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军校,只是应了上级要求去授课,邮轮是为了躲相亲,还有酒吧那次是我的假期,从小认识的弟弟给我办了欢迎会,过去走个过场,最后出来不是还帮了你,嗯?”
最后尾音稍扬,倒是让白焰想起了当时的场景,脸突然有些红。
她轻咳了一声,打开车门下车。
程深也下车站在车前往她的方向走,看着她尴尬的神情,起了兴致,学她平日的动作歪了下脑袋,好奇道:“算了算我也救了你几次,有的还是这救命之恩,没有什么表示的?”
白焰闻言顿了顿,正想开口说话,脑子里猛地闪出了一串话。
——救命之恩,以当以身相许。
以身相许……
意识到自己想到了什么,她脸色“噌”地一下,瞬时涨红一片。
程深看着她这明显的变化,似是也猜到了她的想法,眸光闪了闪,勾唇淡笑问:“嗯?想什么?”
白焰伸手捂着自己的脸,开始睁眼说瞎话,脑袋像拨浪鼓一样的摇摇头,“没有,我什么都没想!”
程深闻言,像是理解的点头,抬手敷上她脸上的手,指尖不经意地触碰到了她微烫,透着粉的耳垂。
他指尖有些冷,触到耳垂时,惹的白焰身子颤了颤。
而程深似是没发觉一般,微微俯身弯腰,掀起眼看着她,漫不经心的笑着说,“那脸怎么这么红?”
白焰身子一僵,愣了三秒,回神后觉得自己脑子,炸了。
番茄红连着脸一直延展了脖子。
这人,太!不!要!脸!
羞耻感爆棚。
“你,你!”白焰尾音颤着,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最后就直接瞪眼大声喊道:“程深!”
你能不能好好做人!
压着的笑声发出,程深难以自抑的弯起嘴角,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为这只炸毛的猫顺毛,“好,我的错。”
白焰气得一把拍掉他的手,双眸瞪他。
“嗯?这么生气?”程深看了眼自己的手背,展现在她面前,“红了。”
白焰:“……”
这人是不是在博同情?
面前的手很好看,白皙且骨节分明,手指修长,微微微弯曲着,而他的手背上印着一片刺眼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