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1/2)

沈恩知注意到她的目光,倏忽转过脸来。太近了,她也没有后撤,莫名就亲在一起。

盛凌薇这时觉得不对,却被他按住脑后,压在嘴唇上。

这回她清楚地知道他是谁,含混叫他:“恩知哥……”又觉得有些难言的羞耻,话就断到半截,只能被他吻着。

“嗯……”沈恩知含着她的下唇,发声模糊,故意说起另一个名字。

那个他临时起意虚构的女孩,使她松了口气,放下全部心理负担。对着他的脸看得入神,眼珠一转,手腕勾上来。

沙发软垫上,就这样半推半就发生了。看似是她由被动转为主动,其实该算他蓄意勾引,精心布局一场诱陷。

这是沈恩知人生的初次体验。

但他惯是未雨绸缪的性格,早就查数据,读文献,从学术专著里习得了经验。

感受却无法学习。想不到会如此浓郁且热烈,后脊梁窜过强劲的麻电,骤然紧绷得像弓弦,令他几乎迷失在超乎寻常的刺激里面。

在此之前,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一面。

最幸福的时刻,忽然发现盛凌薇的表情渐渐不对了。

像是在凝视他,又像透过他的脸,看着另一个人。

虽然是意料之中,也是他努力争来的结果,沈恩知依旧感到无言的悲哀,在她肩膀小口地轻咬,忽然说:“换个姿势好不好?我想从后面……”

“为什么?”

因为不想看到她眼里对另一个人的渴望和爱情。

他却不能表明自己的难过,一时语塞,难得如此慌乱匆忙,很快找到借口:“薇薇……你的背影,比较像她。”

他说得忐忑,其实怕冒犯到她。却见盛凌薇一脸了然,笑笑说:“好。”

然后从善如流地转过身去。

说到底,她不在乎沈恩知从她身上看见谁。

只想把他当作叶恩弥。

多么奇特。那个由他杜撰出来的,知名不具的女人,让这个场景里发生的一切变得理所应当。

从客厅沙发到卧室床上,几乎纠缠一整夜。

从翌日清晨睡到晌午才醒。卧室灯光全灭,窗帘掩得严密,光线都被拦在外面,屋内困住了两人的呼吸。

盛凌薇肢体舒展,这一回显然放松许多,还在他怀里赖了下床。

沈恩知不想破坏这短暂的宁静自然,阖着眼装睡了好一会儿。

对于她每一次的亲密和接近,他都格外珍惜。

后来沈恩知在楼下买了早点上来,开门看到盛凌薇等在家里,心窝又是一阵烘软。

两个人坐到餐桌前,面对面吃饭。

他教养很好,举止文雅,席间不言语。不是没看出盛凌薇一直想说点什么,却欲言又止。

沈恩知只是低头喝粥。

那件事越渴望,越难堪,她就越说不出口。

而沈恩知擅长等待。

这么多年过去,他不介意再多给一点时间。

饭后盛凌薇接到盛长荣的电话,问她怎么一夜没回家。她只说借宿在睦西家里,把父亲搪塞过去。

沈恩知那时正在擦抹餐桌。修长指节捏一块洁净的软布,他做什么都专心细致,似乎世间没有别的事值得留意。

但其实一直竖着耳朵在听。听见她呼吸加快,对父亲撒了谎,有意不敢提起沈恩知的名字。然后放下手机,轻手轻脚向他走近。

最后停在他身边。

“恩知哥。”盛凌薇犹豫着开口,显然已经思考很久,“既然那个女孩子和我很像,你愿不愿意,干脆就跟我……”

她的手浅浅触在他背上。多年以来,无论多么轻微的碰动,都会令他心潮起伏。

沈恩知明确地意识到她的意图。到底失去自控,怕她反悔,第一次抢白:“我愿意。”

盛凌薇渐渐笑开了:“我话还说没完,你别这么快答应呀,万一是很过分的事呢。”

沈恩知平静地说:“什么都愿意,再过分也可以。”

她提出开始这段关系。

而他终于得偿夙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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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恩知一直偏执顽固地锁着她的双眸,感受到她眼神在慢慢流失温度。冰凉冷冽,犹如指间那一圈钻石戒指。

他握住盛凌薇的双手,仿佛用自己的体温烘暖了指环,就能连带着从她眼中找一点热意回来。

“我从来不是那样的人,那样卑琐,阴暗,扭曲……我不认识我自己很久了。看到你和那些男人交往,我会对他们评头论足,挑剔所有细枝末节的缺点。你知道的,薇薇,我从来不是那样的人。可是我会痛苦,会嫉妒,会想既然他们可以,那么为什么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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