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1/2)

“你这会儿在家吗?”匡延赫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着急。

“在啊,”唐蕴的动作顿了一下,“怎么了吗?”

“我妈还有我弟弟要来家里,”电话那端响起了钥匙解锁的动静,“我现在在赶回来,不过我不确定我和他们谁先到家,你一个人能顶得住吗?”

“啊?你妈妈要来?”唐蕴吓得心脏一跳,瞬间手忙脚乱,“现在在哪里了啊?”

“我也不知道,我妈临时决定的,我弟还没回我消息。”匡延赫一边开车一边说,“你要不先把家里该收的东西收一收,要是怕见我妈的话先到楼上躲一下,我大概还有一个多小时到家。”

熟悉

唐蕴还没做好见家长的准备,他撂了电话,焦头烂额地收拾东西,打算赶在匡延赫家人到来之前先回家。

他们的同居时间不长,可是自从唐蕴入住之后,家里就添置了数不清的情侣款日用品。从毛巾到鞋袜,再到墙上的装饰品,甚至是喝水的杯子,都换了一批,但凡有点眼力见儿的人看到了,肯定能猜到匡延赫恋爱了。

要在短时间内把这些东西一样不落地全部收起来,也是有点难度的。

唐蕴四下环顾,找来一个超大号的行李箱,把不属于匡延赫的东西全都塞进去,推到二楼健身房,这样来回了三次,东西就收拾得差不多了,至少肉眼已经看不到情侣款。

至于法典他倒不是很担心,小家伙一看到陌生人就会飞快地冲到角落里藏起来,无论怎么引诱都不会出来,也不会乱跑。

家里开着空调,但收拾完全部东西后唐蕴的手掌和后背还是黏糊糊的,全是因为过度紧张吓出来的冷汗。

他很想冲个澡,可又怕耽误时间,给匡延赫发了条消息,说自己先走了。

匡延赫只回了一个字“好”。

他大概也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应付这种带男友见家长的大场面。

匡延赫会出柜吗?会勇敢地牵着他的手,告诉家长,这是我的男友,这是我喜欢的人吗?

唐蕴始终无法想象那份的坚定会落到自己头上,连沈医生这种普通人都做不到的事情,身为继承人又怎么可能去忤逆父母?

现在想来,横亘在他和匡延赫之间的不确定因素还有很多,而这些都不是光一个“爱”字就可以化解的。

唐蕴不敢去想太久以后的事情,因为所有的忧虑都是徒劳。

清理完痕迹,唐蕴拎着自己的公文包和一袋装有避孕套的垃圾准备下楼取车。

电梯显示在负一楼,而且正在上行中,这个时间点,应该不是匡延赫。

不是这么巧吧!

唐蕴在心底咆哮了一声,像只无头苍蝇在原地打了个转,想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

然而,电梯门打开了。

“哦哟!”项凌往后退了一步,捂住胸口说,“吓死我了,怎么家里还有人啊。”

匡又槐也吓了一跳,他哥刚才明明在微信上告诉他,男朋友已经走了。

唐蕴心虚地背过一只手,把垃圾袋藏到身后,尴尬地笑了一声:“很抱歉,吓到您了。”

“你是?”项凌走出电梯,打量了唐蕴一眼。

“我是匡总请来的律师。”唐蕴回忆昨晚上匡延赫和他谈起的工作细节,“他最近有个海外投资计划,约我来商讨下风险问题,我比他先到,他就让我进来了。”

“怎么跑到家里面商量了。”项凌小声嘟囔了一句,便在柜子里找鞋穿,能看得出来,她并没有真的在期待唐蕴的回答。

唐蕴悄无声息地把手中的垃圾塞进墙边的感应式垃圾桶,抬头时,发现匡又槐在朝他笑。

那笑容谈不上不怀好意,但就是意味深长,唐蕴只能若无其事地回了他一个友善的微笑。

“我是匡延赫的妈妈。”项凌做起自我介绍。

“嗯,我知道。”唐蕴迎上项凌意外的目光,忙说,“哦我的意思是说,我刚知道,您是他妈妈。您看着好年轻啊,要是不介绍的话,我以为进来的是他姐姐。”

“有那么夸张吗?”项凌嘴角略微弯起,显然这样的夸赞对于她而言很受用。

唐蕴曾在匡延赫的相册里见过匡妈妈年轻的时候,那会儿她才怀上匡延赫,二十多岁,留一头过肩的卷发,像是明艳漂亮的香港歌星,现在匡延赫都三十一了,匡妈妈的皮肤依然精致白皙,瞧不见皱纹。她的个子很高,大概一米七多点,在上一辈女性里,这样的身高不常见,也难怪匡延赫的个头要窜天了。

匡延赫的头发也完全是遗传了妈妈的基因,又厚又黑,简直羡煞旁人。

匡又槐一直站一旁偷笑:“唐律师你好,我是匡总的弟弟,我在电话里咨询过你作案手法的,你应该还记得我吧?”

唐蕴接住了匡又槐伸来的手。

“记得记得,当然记得。”毕竟一上来就问他怎么实施完美杀人计划的人可就匡又槐一个。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唐蕴怎么看都觉得匡又槐很眼熟,在某个瞬间,他忽然灵光一闪——

在匡延赫还是小哑巴的时候,曾经发给他一张儿时的照片,唐蕴始终觉得照片里的小孩儿和匡延赫相似度不高。

现在看到匡又槐,他终于可以确定了,照片里的人根本就不是匡延赫。

一个人会在什么情况下盗用他人照片呢?要么想诈骗,要么想隐瞒一些事。

匡延赫显然属于后者,其实从这点可以推测出来,匡延赫当时只是抱着玩玩的心理加了好友,伪造身份是为了能够全身而退。

匡又槐知道哥哥用了他的照片吗?唐蕴挺好奇的,可是这种问题又很难问出口。无论弟弟知情与否,都挺尴尬的。

项凌平时很少来南城,除了上回乔迁宴她过来参加了一下,今天是她第二次过来儿子的家。四周的装饰和她记忆中存在很大差异。

“家里茶杯放在哪里了啊?”项凌踩着一双并不合脚的拖鞋走向厨房,问匡又槐,“你知道吗?”

“在右边的抽屉里。”唐蕴脱口而出,起身道,“我来帮您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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