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风速并不高,她空中控制速度也不快,空中一直在注意地标靶心,哪知道吴歌想超速,她做了手势,让她靠后,她大概操作失误了,一是受不住速度,朝她冲过来了,伞包触碰到了她的,她不得已迅速调整了方向,决定做躲避,让吴歌正常方向降落,她偏离了方向。
不明白吴歌为什么犯这么低级的错误,离地表100米时,她已经不慌了,放弃方向,自由落地,在偏离靶心很远斜坡落地,斜坡有风,为了控制伞包,所以身体下落太用力整个人都扑倒在地上,很明显的左腿受伤了。
猛的用力后左腿短暂发麻没知觉。她不敢乱动,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等着队友人来接。
卢霖最先赶过来,她示意他不要多说,不要提她腿受伤,只是让卢霖带她回去。
晚上就买了机票回国。
这次伤的有点冤,要是没有旧伤这么落地,她人是没有问题的,肯定是安全的,坏的是她左腿和腰有旧伤,用了左腿先着地,太用力了。
回了市里,卢霖跟着她到医院,他是个话少的人,也很少会和她问起家里,看了眼大夫,问:“要不要通知你家里?”
沈迢迢琢磨了一圈,说:“没事,我给我二哥打个电话就行了。”
检查结果还没出来,她和卢霖坐在大厅里等着。卢霖给她借了个轮椅推着,她整个人怏怏的和卢霖闲聊:“吴歌这姑娘性子要好好磨,乱来早晚出事。”
卢霖比她客观,冷冷说:“心思不正,听见点风声,指着后半年的比赛进国家队。”
吴歌这次在他眼里已经是道德品性的问题了。沈迢迢没想到他这么直接,平时看着白面书生的小老板,关键时候人这么刚。
沈迢迢没他那么无情,但也有点恼了,说:“小年轻,要吃点教训,才知道第一要靠本事拿,不能靠歪本事。尤其是这种一招不慎就出人命的行当。”
沈迢迢觉察有人看她,回头看了眼,就看到余柯和苏淮峥向她走来。
她心里骂了声:我艹。脸上笑的很和蔼。
卢霖不明所以,苏淮峥见她坐在轮椅上,有点惊讶,挂念的试探问:“迢迢,你怎么在这里?”
沈迢迢敷衍的笑笑,不甚上心的笑答:“这又不是你家,我还不能来了?”
她气色不是很好,觉得有点丢场面,至少前男友带着女朋友,光彩照人。正胡想,结果沈文景就进来了,穿的低调,黑色通勤的呢大衣,但是看着还是很显眼,他进门只看见沈迢迢,其他人一概看不见,问:“窈窈?怎么回事?”
沈迢迢让他推着,也没答苏淮峥,也当没看见余柯,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只说:“你推我上楼。”
沈文景推着轮椅,看了眼在场的三个人,只点头致意了一下。
苏淮峥不知道沈文景是她哥哥,脸色有点诧异,余柯也不觉得难堪,安静的做陪衬,只是若有所思看了眼兄妹两。卢霖不认识这两位,也就跟着走了。
沈文景问:“怎么回事?”
沈迢迢老实说:“左腿应该是骨裂,在等检查结果。”
沈文景摸摸她脑袋说:“我不是说你这个。”
她叹气:“跳伞意外,没什么大事。”
沈文景对她很现在很爱念叨:“不是说你退役了吗,都操心你,干点什么不好非要干那个危险不讨好的工作?钱钱没挣多少,落的一身伤。”
沈迢迢心情有点低落,嘟囔:”别念叨我了。头疼。”
沈文景一听,更来劲:“你别嫌我念叨,你还没沈絮年纪大,从小我就没把你当姑娘养,从小到大,我可一直给你开家长会的。”
放射科那边叫到了名字,打断了他。卢霖取了片子,示意沈文景推着她上楼。
骨科坐诊的大夫看了眼片子,问:“怎么造成的?以前有旧伤?”
沈迢迢知道藏不住了,说:“嗯,左腿和腰以前受过伤。滑翔伞降落引起的。”
大夫看了眼片子说:“轻微骨裂,也是旧伤引起的,注意休息。先住院观察一天,其他检查都出来了,再详细看一下,如果没事就可以出院回家休养。现在去办住院手续吧。”
她有点轻微的低烧,但是不严重,医生给开了点药,不能止疼,就是防止并发症等炎症。
沈文景特意花钱买了个单间,不知道站在窗前给谁打电话,没过一个小时,护工阿姨连带着被子枕头都送来了。
吊针开始她就睡着了,昏昏沉沉的做梦。
等醒来,卢霖被打发回去了,她二哥还在,嘱咐:“可别给老沈说。你也低调点,进医院别跟进了你们家似的,好歹一个娱乐公司的老板,别等明天早上,你出轨的新闻就满天飞了。”
沈文景失笑,骂她:“狗脑袋一天胡想什么呢?”
沈迢迢皮惯了,问:“我二嫂呢?”
沈文景:“她在家里,看剧本,后面有戏要拍。”
兄妹两个互相了解了一下最近的近况,沈迢迢催他:“赶紧回去吧,我有护工看着,没什么大事。”
沈文景不在意,站在窗前摸摸她脑袋:“我把你一个人扔这儿,我都迈不开腿。”
她辈分大,年纪小。但是从小就独立。沈严翁年纪大了,和别人的父亲不一样。她从小就懂。
她怕二哥找家里人来,劝他:“可千万别把家里人招来,到时候谁都饶不了我,你不看看大哥今年收拾我多少回了。”
沈文景笑起来说:“别怕,不是有二哥呢。”
她笑起来,利利落落说:“快回去吧,我明天要是没事了也就出院了。观察一天的事。”
好说歹说,把他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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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护工也被她打发回去了,临近十二点,她清醒的很,一个人在手机上挑外卖,大多店铺已经打烊,她来来回回挑了几遍,在麻辣和清淡之间犹豫。突然,有人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