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1/2)

余柯回去后, 周末在家休息, 整个人都陷进那种焦灼的情绪里。陆伯钊不会只是说说而已。就算他在工作上为难她,她以后工作出现问题, 她都不能说原因。目前最重要是她要捱到年后,而且剩一个月就到年假了, 她绝对不能丢了年终奖, 这个职位随时有大把的男同事挤上来。她是个女生在职场上稍有疏漏就会吃亏, 再者陆伯钊就算有心, 一时半会儿也不敢强来。

一整个周末她都没想好再见陆伯钊该怎么和他交流。

忽然想起曾经沈迢迢曾经嘲讽她说的:男人看到家境贫寒长得漂亮又上进的女孩子,就忍不住想给她捷径走。

她想, 这话真是恶毒。也是实话。

沈严翁回来见沈迢迢在家,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沈迢迢站在楼梯上,被问住了, 想了一下说:“大概是我想你们了吧。”

沈严翁被她逗笑了, 他靠在沙发上,满身疲倦。沈迢迢下楼劝他:“让沈綦去跟你学做生意吧。沈益也行, 你真的该退休了。”

沈严翁问:“你不学啦?”

沈迢迢还不敢说她要进国家队集训,撒谎说:“我不是做生意的料。还是让他们好好学吧。”

沈严翁问:“你最近在干什么呢?总不能一直这么晃着。晃着晃着和你姐一样,我连人都见不着了。”

沈迢迢不知道他怎么打算的。问:“你是想把我嫁出去吗?”

沈严翁见她很抵触, 开解说:“你们年轻人一直拿自由说事,可你们的自由真的那么可贵吗?老旧的传统真的就那么一文不值吗?老道理之所以能传下来, 是因为它确实有道理。你从小就爱自由,你妈都关不住你。那你说说,你想的自由是什么?”

沈迢迢诚实的说:“我的自由不重要, 我其实也不是要自由。我一直是个听话的孩子。”

沈严翁问:“那你为什么一心扑在那个滑翔伞上?正经的重点大学毕业生,你的大学同学知道你不工作吗?你现在有社会关系吗?你有正常交际吗?你能在你的学识上回答出专业的问题吗?”

沈迢迢哀叹:谁又惹七叔公了?怎么拿她顶缸?

她想了很久,才认真说:“爸,我在很多事情上都能回答,我不是不工作,我是个有正规编制的运动员。我训练比百分之八十的年轻人都幸苦,这是这个职业的特殊性。我觉得我并不是那种空喊自由口号的人。至少我没有抱怨过。”

他没好气说:“那是你长这么大不缺钱。”

她好笑的说:“这个没有假设性,我就出生在这个有钱的家庭,我对贫穷确实不能感同身受。这又不是我的错。”

沈严翁和她掰扯了一会儿,心情也不气了,站起身说:“运动员退役后的伤痛不说,且说你空蹉跎了这么些年,等退役后,你未来的方向只会越来越窄。你想过吗?你尽早打算。”

沈迢迢答:“我知道了。”

老爷子撒气完了上楼睡觉去了。她一个人窝在沙发上发呆。

温砚沉大清早到医院。温承易已经快八十了,依旧人老心不了。半清醒半迷糊的。

温砚沉的父亲温玉名一直在总部,而他二叔温玉丞一直在分公司。两兄弟之前一直和和气气。

温砚沉之前负责海外市场。二叔的两个孩子还在读书,温玉丞那个人比哥哥温玉名周全,但是对分家也愿意。

温玉名是一心急着分家,大清早来医院,竟然把他外面那个女人,连同那个女儿温静如都带来了。

温静如比南齐还大一岁,要不是亲爹,这种人真的……

他婚内出轨的心安理得。

温砚沉冷着脸,二叔进来没想到老大这么不羁。也不好和那个没结婚的女人多说什么。点头致意算是打招呼了。

老爷子迷迷糊糊的靠在床头休息,护工在给他做按摩。南齐跟着主任进来查房,她研究生毕业已经正式上班了。进来后当不认识他们一样,那对母女当没看到一样。

主任问护工病人的状况,温南齐手里拿着病历本,认真听着一边做记录,后面跟着几个实习生也都开始看笔记。

主任询问了几句后嘱咐南齐定时观察,和她沟通了目前的药剂使用情况。

和南齐说完后给家属说:“病人年纪是一个顾虑,还就是慢性病手术并不能根除,你们可以再考虑一下,如果有什么问题咨询温医生。”

温南齐脸上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下,算是响应了主任的发言。

她昨晚上手术加班很晚才回去,昨晚没休息好,心情并不好,整个人都冷冷的,白大褂的兜里揣的听诊器露出来了,她掏出来拿在手里,出门的时候才回头,手里拿着听诊器虚指了一下说:“哥,二叔,有什么事楼上叫我,中午之后我有手术。”

温玉丞笑着关心她:“你去忙吧,注意休息你脸色不好。”

她笑笑就转身出去,从头到位都没看那一家三口。

温静如心思活络,追过去喊:“等等。”

温南齐站住但是没回头,冷冷说:“被和我说话,我很忙,没工夫管你是偷情生出来的还是出轨生出来的,你最好也别和我套关系,我脾气不好,我们家人都知道。”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剩温静如有些羞耻又生气的站在那里,脸色发白。

温玉名顿时骂道:“你给老子……”温砚沉怒道:“耍威风回你家里去,别在这里教训我妹妹。”

温玉名被打断,更生气,盯着温砚沉不说话。明显的怒不可遏。

温砚沉毫不在意,对老爷子装聋作哑也不在意,和二叔说:“今天状况比前两天有好转。”

那个女人拉着温玉名坐下,低声的安慰:“不要生气,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温玉名梗着脖子被拉着坐下,温静如站在身边。一家三口看着倒是和和美美的。

温砚沉看着心烦。

给二叔说:“我去楼上一趟。”

温南齐还在查房,他在办公室等了会儿,温南齐回来见他,皱眉问:“他有毛病?把那野鸡带着到处游街?”

他心里失笑,南齐这张嘴,真是一点亏都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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