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涌上来无数念头,每个念头里都有陶南风的存在。
她身上的香味让人闻了意乱情迷。
她的呼吸轻轻的,听在耳朵里脚会发软。
她怎么力气这么大?自己扛着都有些吃力的木头,她单手就能拿起!
她怎么能这么可爱?超强的责任感,事事冲在前面。
细细簌簌的声音在坑洞里响起,不知道陶南风在忙碌些什么。好不容易适应洞内黑暗,向北勉强看到陶南风已经将两根粗木顶住洞壁。
她的声音轻松而愉快:“成了。”
话音刚落,向北跨前两步,一把将她抱住。
终于将这个可爱得让人心疼的女孩抱在怀中,向北一颗急跳的心才慢慢平静下来。如果再这样跳下去,真怕心脏会跳出喉咙口来。
似乎只有将她拥入怀中,向北才觉得心口不会发疼。
只有将她拥入怀中,才会让她停下来,真正享受一刻轻松与悠闲。
陶南风微微挣扎了一下,却听到向北略带嘶哑的声音:“别动。”他的身体有些滚烫,脸颊微红,眼中满满都是疼爱与怜惜。
这样强烈的情感,如此炽热的爱念,让陶南风愣在当场,没有再动。
黑暗能够放大心中欲念。
这个矿洞里没有其他人,怀里抱着的是心中所爱。向北紧紧抱住陶南风,将自己唇轻轻印在她的额头上。
她的肌肤冰凉而莹润,他的唇热烈而颤抖。
陶南风的心跳也渐渐快了起来,脸颊越来越烫,她屏住呼吸,不敢稍有异动。
矿洞悠深潮湿,透着股霉味,可现在两人相拥相依,气息相互缠绕,透着温馨与甜蜜。
向北的唇渐渐下移,从额头到鼻子,再到那瓣柔软的唇……
“陶南风,好了没?”
陈志路在洞口等了半天,心里发慌,大叫起来。
陶南风羞得后退半步,将向北推开,抬起手背掩住自己的唇,哑声回了一句:“好了!”
向北怀里少了一个人,顿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他努力克制着汹涌而来的情潮,悄声问:“都处理好了?”
陶南风点点头:“嗯,多增加了两根支撑,目前问题不大。”
她再环顾四周,弯腰在地面做了几个标志,这才走到向北身边:“走吧,可以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坑洞。
乔亚东看着自黑暗慢慢走向光亮的陶南风、向北,心头升起浓浓的疑惑。
明明是进入危险之地,为什么这两人却嘴角带笑、眼角含春?
越看越不对劲,乔亚东忽然升起一个令他恐惧的念头:陶南风不会是喜欢向北吧?他们俩不会是在谈恋爱吧?
不能啊!
陶南风是读书人,是教授的女儿,她爱诗、爱艺术、爱建筑,她要恋爱,也应该是喜欢一个同样的文化人,这样才有共同语言啊。
向北是什么人?初中毕业就去当兵,文化程度不高,他不懂文学、不懂艺术,只知道带兵打仗,就算是战斗英雄、场长又怎样?他根本配不上陶南风!
如果陶南风和向北谈恋爱,乔亚东第一个不服气。
他这么喜欢陶南风,仰慕她、崇拜她,他和她一起从江城来到农场,同吃同住同劳动,两人有共同的教育经历、共同的家庭背景,自己的母亲也很欣赏陶南风这样自强独立的女孩子,他和陶南风才是最般配的。
只需要再给他一点点时间,等他读了大学,他就会表白、就会为两个人的将来努力打拼,然后两人一起回到江城,共同建设一个温馨小家。
他和陶南风可以谈诗歌、可以讲建筑,可以风花雪月、无话不谈,向北有什么?他能和陶南风说些什么?
乔亚东面沉如水,走到陶南风面前,刻意将她与向北分隔开,这才心里舒服了一些。
陈志路不知道乔亚东在抽什么疯,因为采矿科的失误,陶南风和向北踏入险地,乔亚东竟然拉长着脸仿佛谁欠了他钱一样。
为了弥补,陈志路挤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近乎讨好地对陶南风说:“是不是现在安全了?多亏有你!”
陶南风点点头:“现在你们可以进去清理现场了,放心,不会有事。另外,我在地面划了圈的地方全都要用硬木支撑,以防万一。”
陈志路抬手捅了捅依然神游天外的乔亚东:“乔科长,你听到了没?”
“啊,啊!”乔亚东张了张嘴,下意识地回了一句,“听到了、听到了。”
他愣了愣神,忽然转头看向陈志路:“你刚才说什么?”
陈志路跺了跺脚,咬牙道:“你在发什么呆啊?陶南风已经处理过矿洞,现在已经安全,咱们可以让人进去清理现场了。”
乔亚东这才真正清醒,点头道:“好!”
他点了现场几名工人,让陈志路带着进去,当一切安排妥帖,他怔怔地看着陶南风:“你,你只看过一眼就知道怎么处理塌方事故,真的是好本事。”
陶南风听他这语气里带着一丝疑惑,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警惕。
她正在开口说话,向北已经站在她身边,双目微眯,认真地看向乔亚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