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啊”,云桉很是认真,“您有时候电视回放的越剧曲目,不就是您以前的作品吗?”
林姨讶然,转头望向云桉。
“您脸上虽然上了妆,但还是很好认出来,唱得特别好听。”
少女挑着眉一脸崇拜,冬日清亮的阳光被她的浅色瞳孔倒映,老人好像又看到年轻时舞台下万千观众的目光。
那会林爱秋还很年轻,风华正茂,爱人儿女身边。
越剧也没有没落,每逢出演必万人空巷,凡政客来越市做文化交流,官方都会安排她表演。
“真想再看一次您的表演”,云桉两手托腮笑道。
“什么年代了,谁还看这些”,林姨口是心非怼了云桉一句,转头继续插花,因为年迈而早已垂下的嘴角最后还是微不可见扬起。
老人继续拿起新的花儿,悠悠道:“行了,一会留下来吃饭吧,买菜买多了。”
“是!”
周末,大平层的卧室。
“要,要穿成这样吗?”云桉站在镜子前,看着黑帽子黑墨镜黑口罩的自己。
这是偷了银行几千万的大逃亡装扮吧。
“防狗仔的,忍一下就好”,一旁男生套着卫衣道。
狗仔?!云桉心里咯噔了下,黑衣人打扮完全掩住了她的震惊表情,“还会有狗仔吗?”
“可能,小心点吧”,赫凯也将口罩挂上耳朵。
这时女朋友凑前上来,他顺势搂住她,美人投怀送抱,他没点正形打趣:“现在?”
而云桉把墨镜往下拉,灵动的大眼睛从墨镜上方望来,“你衣服穿反了哦。”
赫凯:“”
他今天穿了件反缝线设计的连帽衫,乍一看确实像里外穿反。
“人家衣服就这设计好吧”,赫凯帮她理正帽子。
高街的设计难以理解。
小屁民云桉眉头做作一皱,打趣:“你确定不是穿反?别不好意思认啊。”
赫凯笑眯起眼睛,“那要不我脱下来你检查下?”
云桉重重遮挡下又是咯噔一下的震惊表情,连忙退出他的怀抱,将墨镜推高,“你想得美。”
他脱她肯定也要脱,坏蛋。
他大笑着,搂着她下了电梯。
地下车库,赫凯的私人助理杜克早就在一旁等候。
杜克原本以为这一份助理工作会是地狱挑战,没想到竟是个超级大肥差。赫凯上一次给他派活还是八月在城中村租房子的琐事,然后他就一直摸鱼到这个十二月赫凯要带女朋友见夫人。
活少钱多,打工人的完美雇主,太爽了啊——
不过杜克还是觉得赫凯难捉摸。
圈子里哪家少爷放着超级豪宅不住,要去城中村的。
挂着黑底白字的港牌迈巴赫缓缓驶出壹号公馆,其后还跟着两辆黑色轿车。
云桉好奇宝宝似转头往后看去,赫凯在一旁,伸长腿舒服躺在椅子上。
“他们是跟着我们的吗?”云桉小心问。
“嗯,保镖”,赫凯将墨镜推上额间,懒散翻着杂志。
“你每次回港城都要这样吗?”云桉没见过谁回自己家就像做贼一样。
“最近好多了,狗仔没那么猛”,他云淡风轻道。
云桉看了赫凯一眼,突然觉得豪门太子爷也不是那么舒坦。
又往下扫一眼他手里的杂志,说的是他父母即将在元旦摆婚礼。
现在已经是12月中旬了,离婚礼不过半个月。赫凯作为独子,在婚礼应该会有重要角色吧。但他完全没有要操劳父母婚礼的迹象。
而且他看这杂志的表情也太无感了,不是应该高兴吗?
“那叔叔阿姨的婚礼你要做什么呀?”云桉问,“伴郎?花童?做花童会超龄了吧。”
赫凯笑了声,将杂志随手扔一旁,捏捏她的脸,“陪你啊。”
“陪我?”云桉意外。
“对啊,元旦放假不陪你过我陪谁?”
那他爸妈的婚礼怎么办?
云桉直觉哪里不对,最后还是没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