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就开始展示起来, 芦苇管对准骨髓开始吸食,对着芦苇管的孔隙, 原本深藏在骨头中间的骨髓,就被这样轻而易举地吸到嘴里。
赵青悠看着郑琬露出的喜悦神色,开始意动,模仿着刚刚郑琬的姿势,将嘴对准芦苇管的口子。
轻轻一吸,藏在深处的骨髓瞬间顺着吸力不断往上爬。
“咻”的一下,突然闯进她的嘴里,一入口就是一种油脂馥郁的香味,触感滑嫩。
尝试咬断,立即被它那外弹内软的口感震惊,仿佛吃的是郑琬曾经做过的豆腐脑一般,嫩滑若无物,还没怎么咀嚼就滑入喉咙。
留在嘴里的就只剩下骨髓自带的油脂香,对于这时吃油较少的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赵青悠一边吃着,一边心想:待她下次旬休回家,定要买上好几根大骨头回家,给家中的父母亲人都尝尝它的滋味,这样的价格与滋味,对他们来说就像是天上掉馅饼一样。
更何况根据郑琬所说的什么“以形补形,”希望吃了这个大骨头,家里人的身体也能更好一点。
想到这,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郑琬的方向,放下自己手中的碗,试探性地询问:
“娘子,你这个大骨汤是怎么做的?儿也想回家给父母尝尝,儿愿意用自己做工来换,绝不让娘子的方子泄露出去。”
郑琬还以为是什么大事,骨头汤而已,想熬就熬,这又不是什么技艺高超的美食,哪里有什么方子。
她语气轻快地说:“阿姊别这样说,这个骨头汤和你们熬鱼汤一样,就是把骨头和水加在一起熬煮,没什么关键的手段。若是阿姊也想自己做,第一次下锅的时候,将骨头中间敲裂不断,用葱姜去腥,煮出血沫后捞出,再将骨头放至清水中熬煮几个时辰即可,越久味道越浓。”
可听着这些里面会用到的小技巧,赵青悠还是很不好意思。
因此在接下来的几天中,更加热情地给郑琬帮忙,恨不得自己可以帮郑琬把所有的杂事都干了,看得郑琬是哭笑不得。
这天过去,两人都对大骨头的味道是赞不绝口。
郑琬也觉得自己可以多熬一点汤喝喝,每日来上这么一碗,睡觉的时候还不全身暖烘烘的,肯定很舒服。
翌日醒来,郑琬就要开始做大家期待已久的热干面。
安管事一如既往早早等候,只不过他今天的状态看着好了许多,一脸笑意地目送郑琬进入库房。
当郑琬走进去之后,才意识到安管事的笑容是什么意思。
看着面前一小缸的胡麻酱,她觉得安管事或许是误会了什么,这么多的胡麻酱怎么可能一次用完,暴露在空气中的时间久就不能吃了。
难不成是安管事自己很喜欢胡麻酱?这才准备了那么多?
如果被安云焕知晓郑琬心中的想法,只会吐槽一句,郑琬是不是把自己的力量看得太低了,就以昨天的那个场面来说,用完这一缸胡麻酱那是轻轻松松的小事。
郑琬继续往旁边看去,发现安管事准备的咸菜应该是一种盐菜,闻着还有淡淡的发酵之后的酸味,配上热干面味道应该不错。
其他的配料也一应俱全,完美重现了昨天安管事做出的承诺。
她将所有需要的食材搬到后厨,其他看到这个画面的人也是惊讶,意识到自己今天早膳的工作量是不可能低了。
杂役们也纷纷开始帮忙,搬东西、洗菜,等待郑琬的安排。
郑琬也是等人都到齐之后,看着自己面前的一排人,开口道:“你们有没有谁炸花生比较在行?”
过了三秒钟,一个身形瘦小的男子从后面挤出来,试探性地说:“某曾经做过几次,大家的评价还行。”
“那炸花生的这个部分就由你来负责,要是担心第一次出手心里没有数,那第一次做的数量就少一点。”
“某明白,多谢郑娘子。”
男子积极地从郑琬身边取走装有花生的袋子,走到一旁准备开始处理。
郑琬看着其余人等,吩咐道:“既然花生有人负责,小葱你们也洗好了。那么今天剩下的所有人都来揉面,势必要让今天所有来公厨的人都能吃到热干面,不能再出现昨天那样的情况。”
“诺。”
众人异口同声地回道,声势浩大。
坐在对面看热闹的安云焕,满意地点点头,心想:今天总算是能够吃早膳吃到饱了。
想到这他还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回忆昨天吃过的汆鱼丸,开始思虑什么时候郑娘子能够再做一次汆鱼丸呢?他昨天根本就没有吃够味。
后厨里,所有人都开始忙碌起来。
因为做热干面习惯用的是碱面,与大家之前做惯的方法有点不一样。
因此,郑琬第一步就是给大家展示碱面的做法。她一边做,一边介绍道:
“儿汉东郡喜好的热干面,面也就是洛阳称呼的索饼,但是儿因为习惯还是喜欢称呼其为热干面,听着好听一些。
热干面向来都是用碱面做的,也就是在我们常规的索饼做法当中,加入适量的碱,添加之后索饼下锅煮熟时,可以更好地维持自己的形状,不易断裂。”
众人又听到一个小知识点,理解地点点头。
郑琬说完之后,立即给大家展示加入碱的用量,不然待会儿面条做出来的颜色就不是那么美观了。
转瞬之间,一团揉好的面团就出现在大家眼前。
为了防止大家第一次出手出现错误,郑琬直接守在一边贴身指导,让大家对碱面中碱的用量更加理解和熟悉。
每指导一个人,她就会听到一次“娘子大善。”
听到走后,她感觉自己的大脑都会自动控制自己的表情,流露出淡淡的笑意。
等到大家的面团都做的差不多的时候,郑琬又开始展示自己的做面条绝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