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不怪我?我违背你的心愿,强令钟太医给我服易孕的方子。如今这样的结果,也是因果报应。”佟贵妃脆弱的看着康熙道。
“钟太医已经被朕打?下?大牢,朕会让他给朕的女儿陪葬。”康熙眼含戾气道。
无?论什么原因,都不是他能给皇嗣动手脚的理由。
佟贵妃藏在被子下?的手指动了动,她没再?提钟太医,转而道:“表哥,胤禛他还好吗?”
“我为了小公主,将胤禛赶走,还说了那样难听的话。幸好他年纪小,听不懂,否则我这辈子难以?心安。”佟贵妃泪水涟涟,满眼自责。
康熙松开了佟贵妃的肩膀,佟贵妃哭声一滞。
“贵妃,你知道的,朕已经将四阿哥交还德嫔养育。四阿哥的归属,不会再?有改变。”康熙重新叫回佟贵妃的称呼。
“可?是,德嫔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啊。”佟贵妃不甘心道。
康熙的眼神冷了冷,他以?为贵妃认识到自己的错了。原来,不过是以?退为进的示弱。
“不必再?说了,君无?戏言。太医给你开的药,应该熬好了。你吃过药,就休息吧。朕有时间再?来看你。四阿哥和?德嫔那儿,朕不希望再?看到你去打?扰。”康熙说完后,就无?情的离开。
“表哥!皇上!表哥,你负我啊!皇上,您无?情!”佟贵妃凄厉的声音,追着康熙的脚步,传到屋外。
康熙一步不停,没有迟疑的走出承乾宫。
他急需一个温暖的地方,让他好好休息休息。
康熙以?为自己乱走一遭,但一抬头,永和?宫的门匾挂在眼前。
“别?出声,朕在外面?站一会儿,再?进去看看德嫔。”康熙道。
阮酒酒不知道康熙就站在她的宫殿门外,她和?胤禛在暖和?的屋子里,玩着捉迷藏的游戏。
屋里桌椅四边尖锐的角,都用棉布裹住。地上毯子铺的又厚又软,随便胤禛怎么走。哪怕摔倒了,也不会疼。
“胤禛还没有看过雪吧?等今年下?雪了,额娘在雪地里堆个小胤禛给你看,好不好。”阮酒酒高估了自己的实力。
反正,就算她堆不出来,还有怀恩他们善后。
胤禛摇摇头,他指着阮酒酒的肚子:“天冷,额娘,生宝宝。”
阮酒酒跟着胤禛一起坐在毯子上:“额娘给忘了。那到时候,额娘不出门,让怀恩公公带人在院子里堆雪人。额娘和?胤禛就在屋子里,隔着窗户看。”
“额娘,听话。”胤禛满意道。
阮酒酒皱皱鼻子,点了下?胤禛的小脑袋瓜:“小管家公,怎么这么聪明?啊。”
阮酒酒一时没控制好力气,把坐着的胤禛,一下?子给推倒了。
穿着厚棉服的胤禛,挣扎着要起来。但是,衣服穿的太多,他翻身的很不方便。
阮酒酒毫不掩饰的在旁边看儿子笑话,笑声如银铃般轻爽快乐,无?忧无?虑。
“朕老?远就听到你在笑,遇到什么事儿了,笑的这样开心。”康熙走进屋里,站在门边上,用暖炉烘走身上寒意。
屋里温柔的女子, 可爱的幼儿,暖黄的灯光。
这样的画面,符合康熙对家的所有美好想象。
他从承乾宫出来时,犹如没有家的孤家寡人, 坐拥天下, 却?拥有不了纯粹的感情。
太皇太后疼爱他, 是因?为他是大清的帝王。
太后疼爱他, 是因?为他是她在后宫后半生的依靠。
年少与他为结发夫妻的仁孝皇后,陪他走过最动荡的那段时间,却?早早离他而去。
表妹初进宫时,对他满眼信赖,不求尊位, 只求他一人。现在,贪得无厌,事事皆要, 且滥用?权柄。
而德嫔,她会变吗?
她说对他一见倾心, 他能不能信?
“皇上, 您快过来看,胤禛倒在地上起不来,扑腾扑腾的多可爱。”阮酒酒毫不隐瞒,她在折腾儿子,还盛情相?邀康熙一起来观看儿子的糗状。
康熙眼中重新?涌出笑意,无论如何,德嫔现在还是好的。
她亲近朕, 朕不能把她也推远。
贵妃若说他负了她,那就负了吧。
康熙脚步轻快的走过来, 阮酒酒淘气的戳着胤禛的肩膀。
胤禛刚要起来成功,又被她戳倒了。
周而复始,胤禛索性躺平在地上,一动不动。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宝宝,你悟了啊!”阮酒酒道。
胤禛面无表情的小脸,划过三?道隐形的黑线。
额娘又再讲歪理了,但是好像听?起来也没错。
康熙想把这娘俩儿拉起来,坐在地上,成何体统。
大约是阮酒酒和胤禛的姿态,太放松舒适,康熙竟然脱下了靴子,和他们?一样盘腿坐在毯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