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也看完了,还想夜钓吗?”康熙不愿去提安嫔。
能在后宫给安嫔、敬嫔一个栖身之?所?,没有褫夺她们的封号和位份,已是他念着旧情,仁慈所?待了。
阮酒酒也只?是话赶话,她道:“当然要。等回宫以后,可就没有机会夜晚游湖了。”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阮酒酒回头?去问。
取来鱼竿等工具的小太?监忙拿着鱼竿,拎着鱼饵上前:“回娘娘,都准备好了。船也停在了鱼最多的地方。皇上和娘娘可以尽兴钓鱼。”
“这个位置好,月亮照在湖面,看的也清楚。”阮酒酒声音轻快,面容温柔,眼眸清澈的,好似是个无忧无虑的人儿?。
康熙微微一笑?:“走,朕帮你?调试鱼竿。”
从船头?往另一边走的路上,康熙却在想另一件事。
汤若望已经病逝,但是钦天?监还有南怀仁人在。
他指命南怀仁制造天?文?仪器,也在西洋使臣来时,担当大清的译员。
但是,最令康熙在意,记在心里的是,南怀仁奉他的命令,监铸大炮。如今大炮已成,三藩之?乱也即将结束。
炮火的力量,在战争中的影响太?大。
若是没有南怀仁监铸成功的火炮,这场平三藩的拉扯,不知?还要多久。
火炮啊,还是要大力研究,不可以尝到了甜头?就止步于此。
他们大清当初就是靠着火炮轰开了前明的皇城门,谁知?道往后会不会有其他人也靠着火炮,把爱新觉罗氏从皇位上赶下来。
天?下永远是那个天?下,百姓还是那些百姓。所?谓亡国,亡的只?是皇族。
熟读史书的康熙,深刻知?道,皇朝的更迭是多么的正常。
但是,作为帝王,他希望大清能长长久久,千秋万代。
短短的一段路,康熙脑海里思绪飞舞,阮酒酒却一点儿?不知?道。
不知?道才好。
康熙看到阮酒酒在两个鱼竿前面,认真?的挑来挑去。
他轻松的笑?出声:“这两个鱼竿一模一样。”
“还是要试试手感的。合适的才是最好的。我挑这个。”阮酒酒挑中右边的那支鱼竿:“月亮的光辉正好照在这支鱼竿上,照的它闪闪发亮。可见,它与我有缘,定然能助我今晚钓满满一桶的鱼。”
芝兰没忍住,笑?出了声。
阮酒酒回头?瞪她:“你?是谁的丫头?啊。我还没有开始呢,你?就先替我泄气了。难道我就这么像是钓不上来鱼的样子?”
“主?子莫恼,主?子莫恼。奴婢是刚才被风吹的岔气了。”芝兰解释道。
这话傻子也不信。
阮酒酒哼了一声:“你?且等着吧。若是我钓上了一桶鱼,就罚你?去除鱼鳞。”
“奴婢愿意。主?子亲手钓上来的鱼,不用?您说,奴婢都要自己来,不舍得让别人碰。”芝兰道。
“主?子,奴婢给您在凳子上绑了层软垫。夜晚风寒,这样您坐的不冷。”芝兰道。
“算你?还有点儿?体贴,功过相抵了。”阮酒酒道。
“皇上,您快教?我怎么能钓上来鱼。我可不能让芝兰小瞧了。”阮酒酒向?康熙撒娇道。
康熙受用?的心软成一汪水:“朕教?你?。有朕在,芝兰刮鱼鳞的惩罚逃不掉的。”
“也不用?她刮一整桶的鱼,一条鱼就好。”阮酒酒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给自己找好退路。
康熙替她理了理衣领:“梁九功,把朕的薄披风拿来。”
“一会儿?若是冷了,就披上披风。湖心的位置,比别的地方都冷些。又是夜里,风吹过来,有些冷飕飕的。若是着凉了,赶上返程回宫,你?就要吃苦了。”康熙道。
阮酒酒乖巧道:“好。我一定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健康。”
“皇上,挑鱼饵!”阮酒酒嚷嚷着。
好几种鱼饵,不知?道挑哪个呢。
每一种鱼饵, 都有爱吃的鱼上钩。
考虑是在行宫里,这些鱼儿被养的又肥又傻,没有遇见过阴险狡诈的人类,极容易上钩, 康熙给阮酒酒挑了个看起来不是很可怕的一款鱼饵。
教着阮酒酒怎么甩鱼钩, 拉鱼线, 康熙亲眼看着她从一点儿不会, 到鱼线扯的飞快。
康熙满意的点点头:“若是天下的老师,都?能教导到如此聪明的学生,是为人师者之?大幸。”
阮酒酒得意的露齿一笑:“皇上越来越会夸人了。天?下的学生,若是能遇到皇上您这样有耐心?,又博学多才的老师, 才是幸运。不过,皇上本就是天?下学子之?师。参加科举的举子们,都?是天?子门生。”
康熙也跟着笑咧了嘴:“论为人师者, 比起大儒们,朕远远不如。”
“朕也并非待人人都?亲近有耐心?。”康熙又道?。
“自该是如此。我是皇上亲近的人呢。”阮酒酒道?。
“就是如此。”康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