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酒酒对着荣妃微微一笑,而?后手比了个高度:“皇上给胤祚准备的启蒙书,堆起来大概有?这么高。”
荣妃倒吸一口凉气,不说话了。比不得比不得,她没有?共鸣了。
就?是她现在要看?这么多书,都?得哭。
“皇帝是疯了吗?”太皇太后震惊的口不择言。
“皇上如此激进!”钮祜禄贵妃刚怀上孩子,她此刻深深担忧着自己?孩子的未来。
她钮祜禄家的脑子,能学的进皇上布置的那么多学业吗?
舞刀弄枪没问题,读书写字只能头悬梁锥刺股了。
阮酒酒故作无奈道:“皇上的决定,嫔妾不敢置喙。太子和胤禛的启蒙,都?是皇上教的。如今,他们都?是极优秀的孩子。前朝的张英大人,更是屡屡夸赞太子,并恭贺皇上后继有?人。嫔妾想,皇上不会害胤祚的。”
“胡闹。太子是太子,他担负重任,不得不多学习。胤禛天生聪颖,又身体壮实,精力够耗的住。小六天生体弱,该好生养着,怎能早早读书,耗费精神。还读那么多书。”太皇太后拍着宣妃想拍但没拍成的桌子,可见是气坏了。
阮酒酒温婉的低垂着头,十分无辜。
太皇太后望了望她,叹了口气。
“哀家不是在怪你?。你?也拿皇帝没办法。教导阿哥、安排阿哥的学业,本就?不是嫔妃能插手的。哀家自己?和皇帝说去。好好的孩子,不能让他这么早早加压力,给累坏了。”太皇太后道。
“嫔妾替胤祚谢太皇太后疼爱。不过,胤祚现在的身体,已经养的比刚出生时好多了。嫔妾想,皇上作为胤祚的汗阿玛,一定最了解自己?的孩子。给胤祚定的启蒙计划,一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
“不如让胤祚先学着,启蒙的知识,嫔妾尚能教上一二,可以?时时把?控着进度,保证不累着胤祚。若是胤祚当真觉得吃力,嫔妾一定来慈宁宫求太皇太后和太后娘娘,向皇上进言。”阮酒酒细声慢语道。
“辛苦你?了。皇帝没有?看?错你?。不论是在后宫为皇帝解忧,还是替皇帝教育皇嗣,你?都?做的很好。”太皇太后少见的,明明白?白?夸赞阮酒酒。
阮酒酒盈盈一笑:“嫔妾得皇上信任,不敢让皇上失望。”
“惠妃,你?还有?什么话说?”太皇太后皱眉看?向惠妃。
“太皇太后,这只是德贵妃的一面之词。”事到临头,惠妃只能死咬着阮酒酒不放。
“许是德贵妃为了讨好皇上,有?一个聪慧的四?阿哥不够,还想让六阿哥也效仿四?阿哥勤学,争夺皇上宠爱。”惠妃道。
“混账东西,越说越不像话。难道阿哥勤学,是件坏事?幸亏大阿哥不在宫中长大,若是在你?手里养大,必不如现在。这一个月,你?就?不要出门了,好好闭门思?过,抄抄佛经静心。”太皇太后一锤定音。
她烦透了惠妃。
以?前也是个大气爽利的姑娘,怎么越活越不通透,反倒越来越拧巴。
惠妃想不通,她原本是要给德贵妃使绊子,怎么就?绊倒了自己?。
哪怕是她说错话了,不过是小吵小闹,何至于罚她禁足。
她身为妃主,被责罚禁足,多丢人啊。以?后还怎么立威。
“太皇太后,嫔妾认罚。只是,大阿哥……”惠妃不死心的为自己?求情。
太皇太后道:“大阿哥在阿哥所,不在后宫。你?禁足的消息,不会传到大阿哥耳朵里。若是你?有?意让大阿哥知道,影响大阿哥学业,和他们兄弟感情,你?就?来慈宁宫的小佛堂,住一阵子吧。”
慈宁宫的小佛堂, 听着就让人害怕。
即使惠妃已经不想着康熙临幸,但是?正值壮年?,还?有些风华的年?纪,就要在?暗不透光的佛堂里, 闻着檀香, 敲着木鱼。
这种日子, 她一天都不要过。
“嫔妾不敢。”惠妃乖顺的像只湿了毛的灰毛鸭子, 狼狈的扑棱着翅膀,站都站不稳。
太皇太后看到她这样,一点不心?软。
生有皇长子,皇长子又得皇上喜欢,这样的好牌, 偏被她打烂了。活该。
惠妃蔫蔫的坐回?去,这回?椅子都不敢坐全,只占了前沿一点儿, 坐姿要多恭敬小意,就有多恭敬小意。
其他嫔妃们, 只当?看不到惠妃的尴尬。
气氛照常热烈, 各个妙语连珠的,使尽浑身解数去讨好太皇太后、太后。
阮酒酒和钮祜禄贵妃,悠闲的喝着茶吃着点心?。偶尔说一两句讨巧的话,不冷场就好了。表现的机会,都留给积极向上,有野心?的嫔妃们。
这年?头?,不混出?头?的日子, 太难熬了。
能在?太皇太后、太后跟前露个脸,说不定就能寻着另一条青云路。
太后不插手康熙的后宫, 太皇太后可是?最爱给孙儿塞些美人儿的。
生怕饿着馋着她的宝贝孙子。
眼见太皇太后倦意渐深,嫔妃们自觉降低说话的声?音。
等到太皇太后发话,让回?去吧,阮酒酒领了嫔妃们,一齐恭敬行礼告退。
“德姐姐,我们一道走?”出?了正殿的门?,钮祜禄贵妃快步追上来?。
宜妃留在?慈宁宫,和太后一起去看五阿哥。
所以,只有阮酒酒和宣妃走在?一块儿。
“当?然,与钮祜禄妹妹同行,是?我之幸。”阮酒酒停下来?,等着钮祜禄贵妃过来?。
宣妃笑着打招呼道:“钮祜禄姐姐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儿的精气神格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