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就坐一会。”
她眼眸微阖,一张脸如洁白?的牡丹般娇丽,唇色不是很艳,许是抹去了口脂,只余鲜嫩的粉,他忽然低下头亲她。
若是平时,她很喜欢他亲她。
不管是他柔软的唇,还是他越来越高的吻技,甚至是口中?的味道,她都喜欢。
可今儿在马车里发?生的事,她还记着。
楚音把头一扭:“殿下,如今可不是在宫里,这是在县衙后院,殿下注意分寸。”
陆景灼:“……”
注意分寸?
他怎么没有注意分寸了?
入夜时分, 丈夫在?卧房亲吻妻子没什?么不对吧?即便是在县衙的卧房。
陆景灼脸色微沉,盯着胡说八道的妻子。
他本就严肃,此刻薄唇紧抿, 眸中?含冰, 更多了几分冷意。
不了解的?人定会害怕,可楚音不怕, 一本正经道:“妾身随殿下出行是为伴殿下督察防治蝗灾一事,并非要红袖添香, 令殿下心猿意马, 殿下当摒弃杂念,竭尽全力协助易郎中?才是。”
此话实在?冠冕堂皇。
若非楚音之前在?马车上亲他脸,他当真会信了。
可现在?陆景灼明白,她只是不想他亲她。
真是荒谬!
当初到底是谁向他索吻的??又是谁对个吻还诸多?要求?
陆景灼感觉一股怒气渐渐在?攀升。
因其强烈,让他自己也吃了一惊, 手指紧握将其压住。
他自出生便是成?王府世?子, 后来又当上太子, 除了双亲的?关系曾令他烦恼之外, 这二十四年的?确是顺风顺水, 他从没被人拒绝过,何况是时不时勾引他的?妻子。
这种落差让他生出了怒气。
但仔细想想, 他又何必跟楚音计较?
她变来变去?的?毛病又不是今日才有,她许是心情不好, 或是劳累才不肯亲吻,陆景灼冷静下来,转身去?了侧间。
看着男人的?背影消失, 楚音又换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床头。
连翘跟忍冬却很着急:“太子妃,您为何拒绝殿下?这不是好事吗?”太子亲她是喜欢她啊, 到底何处不对,太子妃要这么说?话,“您就不怕惹怒殿下?”
她们只知?道陆景灼亲她是好事,并不知?刚才在?马车上,他是怎么说?话的?。
那可是她第一次主动亲他。
人都有脾气,她这会儿就是气没有消,就想跟陆景灼也谈一谈规矩。
不过楚音还是宽慰两名宫女?:“殿下不会动怒,你们等他洗好便替我备水吧。”
此事她很笃定,因两世?她都不曾见过他大发脾气,他总能克制好自己,哪怕是面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臣子,也是不动声色,只是做得决定极其果断。
连翘跟忍冬并了解他们之间的?事,也着实猜不出太子妃的?心思,只得作罢。
楚音睡下时,还是很体贴地提醒陆景灼:“殿下也早些歇息吧,明日巳时还得颁布条令。”
陆景灼嗯一声,但没有吹灯。
楚音便先行躺下了。
一夜安静。
次日清晨,鲁县令又早早恭候,询问?他们要用什?么早膳。
因楚音还未起,陆景灼本打算说?“随意”,话到嘴边改了,让鲁县令准备三屉鲜肉包子,赤豆粥,并一碟冬菜。
容易办,鲁县令躬身退出。
到门外时,他却拿手帕擦额间的?汗。
韩县丞关切的?问?:“莫非太子要了什?么稀奇的?早膳?”
“不是,”鲁县令先让随从去?厨房吩咐,而后低声道,“太子的?脸色没有昨日好,该不会是这床睡着不舒服吧?若是的?话,我这升官是无望了,连个床都不能让太子满意,还能做什?么!”
韩县丞:“……”
“完了完了。”鲁县令连连哀叹。
等楚音起来时,正好饭菜也端来了。
陆景辰向二人行一礼,坐于下首。
“大哥大嫂昨日睡得如何?”他夸道,“这县衙的?床真不错。”
陆景灼:“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