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最阴森恐怖、臭名昭著的监狱,哪怕是头顶着烈阳从它旁边走过,你依旧能感觉得到它的阴风阵阵,时不时还有呜呜咽咽的哭声仿佛是怨鬼从十八层地狱传上来的一般,夹杂着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让人不寒而栗。
在昭狱最深处的一间牢房中,那名被抓来的劫匪头领首领正被五花大绑,坐在一张椅子上,浑身上下都是被鞭子抽过的痕迹,每一道痕迹都深可见骨,而在牢房的四壁上,还悬挂着各种各样的刑具,这些刑具因为日久而沾染了鲜血,已经变成了黑色,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让人看一眼就不寒而栗。
“说了没有?!”
姗姗来迟的萧峄锦帕捂鼻,潋滟的桃花眼低垂,淡淡地开口问道。
此时的萧峄已经又换了一套新衣,玉色锦袍让萧峄此时犹如月下谪仙,与阴暗寒冷的监牢格格不入。
“除了交待了自己的姓名叫赵力之外,其它什么都没吐。”
黑甲卫指挥使卫劭甩了甩鞭子地说道。
被打得只剩下半口气的赵力见到萧峄,恨恨地吐了口血水,“萧峄,你不要白费力气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想死?”
“那不是太便宜你了。”
“我这人就喜欢硬骨头!”
“因为……”
“可以慢慢的玩!”
“你不知道多少人最开始也像你一样嘴硬,可是当本侯一旦给他们上刑之后,还没等熬过几个刑具就全招了,真是太没意思了……”
萧峄俊美的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目光在墙上的诸多刑具上一一扫过,似是在想一会儿刚该挑哪一件儿刑具,那模样活像纯真的孩童拿到亲爱的玩具。
赵力闻言不由得脸色大变。
昭狱的刑讯狠毒到令人发指,几乎没有人能挺得过全刑。
赵力内心惧怕。
可是,他不能招供。
他若是不招,萧峄肯定不会弄死他,可如果他一旦招了供,交代了那批武器的下落,他也就没有了利用的价值,怕是就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啊……”
“这些都玩腻了。”
“不如……”
“我们玩个新花样吧……”
萧峄看着房外某个一闪而逝的黑影,愉悦地说道。
昭狱多老鼠。
“这些老鼠个大肥壮且凶狠,最喜食灯油和犯人溃烂的血肉……你说我若是在你的身上倒上灯油引老鼠来食……它们会不会挠穿你的胸膛、钻进你的肚子、啃噬你的脏器?”,萧峄放下了捂在鼻子上的锦帕,嘴角扯出了嗜血的笑容。
似是为了印证萧峄的说辞,一个浑身黑毛体型硕大的老鼠这时突然从牢房外钻了进来,也不怕人,只是眼泛红光,流着口涎,停在门口那里,一脸贪婪的看着赵力。
赵力想象着几十只、上百只这样的老鼠,在他的身体里疯狂涌动、撕咬他的血肉、然后钻进他的体内,不由得吓得魂飞魄散。
这一刻,赵力感觉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
原来有时候死也是一种解脱。
他现在已经不求保命了,他只求速死!
见萧峄似是已经要示意人去拿灯油了,赵力脸色一白,惊慌失措地叫道:“我说!我说!”
“那批武器已经秘密运往了……”
……
“表妹,你都不怕吗?”
说话温声细语的人正是安昌伯夫人卢蓁的亲女,也就是苏妙卿的表姐谢婉贞。
此时,她正瞪圆了杏眼,一脸佩服地看着苏妙卿。
谢婉贞长得秋波婉转,秀美玲珑,气质清淡恬静,她已过了及笄早已订了人家,婚事就订在明年六月,这段时间安昌侯夫人正盯着她绣嫁衣,前些日子就听说苏妙卿入了府,可是,因为苏妙卿得了风寒,母亲不允许她来探望。
她一个人关在屋子里绣嫁衣都要闷死了,好容易等到苏妙卿风寒好了,结果她又受伤了。
第二天一大早儿的就迫不及待地跑来看苏妙卿了。
“就……还行吧……”
苏妙卿自己其实也是后怕的。
她这是与死神擦肩而过,那一瞬间,她甚至都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古代的世界太危险,真正的视人命如草芥,苏妙卿那时是真的吓坏了。原本,苏妙卿还以为自己晚上会做恶梦、会不敢睡,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孙太医开的汤药里有安神的作用,晚上她服下药后就睡得昏天暗地什么也不知道了。
一夜无梦。
等到第二天早上,就又是一个活蹦乱跳的苏妙卿,昨天刀架脖子的阴影就已经褪的差不多了。
没办法,做为一个社畜就是有这么强大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