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安昌侯竟然觉得还不解气,高高地养起手,正打算再给谢婉贞一个耳光时,苏妙卿却突然扑了上来,一把推开了安昌侯。
安昌侯不妨,这一下竟被推个踉跄,要不是身后的小厮连忙上前扶住他,就要摔倒在地上了。
“谁准你欺负我们卢家的人?!”
“真当我们卢家的人死绝了?!”
早就知道姨母和表姐的日子也不好过,可是,亲眼看到姨母和表姐被欺负得这么惨,苏妙卿依旧是怒火中烧,恨不得把人给宰了。
安昌侯一听到是卢家人,心里不免有些心虚,可是,当他看清对方不过是个小姑娘后,顿时胆气又壮了起来。
“你个小丫头居然敢推本侯爷,你不要命了!你是谁?!”
“安昌侯夫人是我姨母,我是她外甥女!”
苏妙卿挡在安昌侯身前,挺直脊背,寸步不让。
“一个小小四品官员的女儿也敢对本侯大呼小叫,你放肆!”
听到只是卢蓁的外甥女,安昌侯抬手就要给苏妙卿一巴掌。
从小长这么大,她还没挨过耳光呢。
可惜了她的电击簪子是一次性的,上次用在了匪徒身上,否则,她肯定让这个狼心狗肺、没有人性、就会打人的安昌侯吃吃电击的苦头。
不行,她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受伤,她得向9277多换些电击簪子,这简直是居家必备的防身利器。
可就算是眼看就要被安昌侯打,苏妙卿也没有躲闪,反而死死的护住了卢蓁与谢婉贞。
就在这一记耳光要打到苏妙卿脸上的时候,一个老者的厉喝从门外传了进来:“你才放肆!”
那只手掌在空中一顿,苏妙卿心里松了一口气。
可算来了!
原来,她在谢婉贞跑出去后,一把拉住了那个报信儿的小丫鬟让她再跑一趟寿春堂给平恩夫人送信,她可是早就听说了整个侯府只有平恩夫人才能压得住安昌侯。
平恩夫人在秦嬷嬷的搀扶下缓缓迈步走进,满头银丝梳得一丝不苟,拄着皇帝亲赐的龙头拐杖,双目凌厉,多年的皇宫生活,让她面容严肃、气势威严。
安昌侯见到自己的母亲平恩夫人,气焰顿时萎靡了许多,可是依旧是忿忿不平。
“母亲,您究竟什么时候让莹莹入府?!”
“我有不让她入府吗?”
“是你的莹莹贪心不足,妄想成为侯府的正式夫人!”
“我问你以妓做妻,你是想让我们的祖宗从地底下爬出来骂你吗?!”
“蓁儿这些年又何错之有,你要休她?!”
平恩夫人恨恨地说道。
她早年入宫,舍下幼子,这些年更是没有管过他,等她从宫被放出养老,再想管他,却已经发现他已经长废了,管不了了。
连一个妓子都能把她戏耍得团团转,拿着鱼目当珍珠,拿着宝石当石头。
“她没能出生儿子,就是最大的错!”
安昌侯犹自嘴硬着。
“你回来从不入蓁儿的房,让蓁儿如何生?!”
平恩夫人恨不得当这个瓜儿子从来没生过,气得拿起龙头拐杖就打在了安昌侯身上。
安昌侯被打痛了,只能再次落荒而逃,临走前还扯着嗓子嚣张地喊道:“母亲,您今天能阻止我,明天能阻我,等您百年的那一天,您还能阻止我吗?!”
“总有一天,整座侯府都会是我和莹莹儿子的!”
“你!……”
平因夫人追不上儿子本就气得不轻,又听到儿子盼着她死,要把整个侯府交给一个娼妓之子,气血攻心,一口气没上来,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大厅中。
……
陈院使又一次被请进了安昌侯府,迎接他的是一屋子慌得六神无主的女眷,因为主事儿的平恩夫人和安昌侯夫人都晕过去了,唯一还清醒的安昌侯府的大小姐哭到不能自已,话都说不出,半边脸还高高地肿着……
整个安昌侯府简直是愁云惨雾。
他已经知道了这是安昌侯又回来闹事了。
只是,没想到这次居然闹得这么大,连平恩夫人都被气晕过去了。
勉强出来主持接待他的居然是侯府的一位表小姐。
对于这个表小姐他还有印象──安昌侯夫人的外甥女儿。当初来侯府的时候得了风寒,高烧不退,险些丧了性命,是拿了平恩夫人的帖子请他过来为她诊治的,现在看样子这是好利索了,就是脖子上好像还有点伤。
这又是怎么了?
虽然陈院使心中好奇,但是身为医者不该问的,他不会多问,只是急冲冲地去看平恩夫人看病。
“陈院使,平恩夫人怎么样了?”
“什么时候能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