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峄扫了一眼小太子李承瑞,冷冷说道。
“还有,谁教你如此撒泼打砸殿内器物?!你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你这可是仁慈的太子所为?!”
萧峄危险地眯起眼睛,语气低沉摄人,充满了压迫感。
刚刚还在暴怒的小太子李承瑞对上东平王萧峄冰寒的眼睛,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他又气又伤心又委屈地说道:“那你不能一声不知,就把人给我弄走了啊!好歹,你也得和我说一声吧……”
原来,太子李承瑞只是委屈,想借着机会闹上一闹,让舅舅见见自己。
小时候,他还不懂事儿,见到气势骇人的舅舅便哭,从那以后,舅舅便不怎么进宫看他了。
现在他大了,也懂事了,知道舅舅那一身骇人的气势,都是为了保护他才沾染了一身的罪孽,满身的煞气。
他想和舅舅说句对不起,可是他又说不出口,只能这么胡乱发脾气,才能让舅舅多来看看他。
“谁说太子就一定要仁慈了?!”
“本太子就想像舅舅一样做一个人人畏惧的强大的存在!”
小太子李承瑞双眼放光,满眼孺慕地说道。
“这是什么话?!”
萧峄脸上现出了一丝愠怒,怒喝道。
太子是日后大邺的皇。
大邺需要的是一位仁善睿智的君主,能守护大邺、守护天下百姓苍生。
绝不能如他一般残暴不仁!
他是小太子手中的刀,可是,小太子却是要当君的人。
若是小太子变成了如他一般性格的人,他日后到了地下要如何与姐姐交待?!
萧峄心中再一次升起不能与小太子接触过多,以免小太子日后有样学样,被他带坏了。
“稍后将《论语为政篇》抄三遍!”
说罢,萧峄一甩袖子,转身便离开了。
“舅舅!”
“小舅舅!”
小太子被萧峄毫不留情地又训斥了一顿,还罚他抄书,本是委屈得不行,可是,见舅舅骂完他,也不和他多说一会儿话,多呆一会儿,又十分不舍地在后面又哭又叫。
可却见到萧峄头也回的无情背影,被伤透了心的太子李承瑞又开始砸东西了。
萧峄听到小太子的哭声,越发急燥。
小太子的那些个哥哥和叔伯对于太子之位虎视眈眈,可小太子却没有半点忧患意识,不知道强大自己,却还像个小奶娃般动不动就发脾气,要人哄劝。
这怎么能行?!
萧峄也知道太子李承瑞还小,不该逼迫他太紧,可是,萧峄还是迫切的希望小太子能快快长大,尽快成熟起来,学会保护自己。
毕竟,他不能时时刻刻都在他身边保护他。
依靠强者并不是办法,只有自己强大才是真正的办法。
“承瑞……”
走出东宫,萧峄再也听不到太子李承瑞的哭声,他这才驻足回身,站在东宫门口,眼中闪过种种担心,喃喃地念着李承瑞的名字。
关于如何教育小太子,他真的束手束脚。
又想让他快点强大,又担心自己拔苗助长。
一向杀伐果断的东平王萧峄,在带孩子的问题上,头一回有了头痛的感觉。
可是,这件烦心事还未解决,黑甲卫就又送来一件让他头痛的消息──“据可靠消息,汝南伯府夫人有意为幼子宁熹结亲安昌侯府表小姐苏妙卿,汝南伯夫人近期就会登门替幼子宁熹提亲苏妙卿。”
“将此消息透给上柱国大将军之女常华英知晓。”
萧峄揉碎了手中的纸条,凉凉勾唇。
……
苏府。
“政儿怎么就回不来了?!不是说璐州城治瘟疫有功, 所有官员升三级吗?!怎么就偏偏我的政儿不能回京,还要在璐州那里再干三年?!”
老夫人韦氏大发雷霆,一把将桌上的东西全部都扫到了地下。
屋中所有下人都吓得噤若寒蝉, 将头埋得低低的,生怕不小碍了老夫人的眼被打一顿发卖了出去。
“娘, 听说是政儿在璐州时得罪了东平王, 才落得这样的下场……”
“我们要不要写封信给夫君问一下究竟是何事?!”
大夫人赵翠苓又怕又急, 开口试探地问道。
她满心欢喜的等着苏政回来,升官发财, 收拾那个小贱人……结果,却等来了别人都升迁了, 但苏政却因为得罪了东平王萧峄, 错失升迁, 只能继续留在璐州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