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十分欢迎,阿斯蒙德修士,招待不周,我应该亲自去教堂接你的。”
高昂得令人反感的尖利声音刺进在场所有人的耳朵,来人一边说着一边擦汗,丝质马甲被他撑得要崩开几颗扣子。
他撑起身体,屁股从柔软的法兰绒椅上挪开。下陷的软垫往上恢复、拱起。
阿斯蒙德没有跟利维公爵握手,他低头做了个修士礼。
客厅四周挂着明黄色的布幔,金漆扶手椅上套着百合图案的天鹅绒锦,长长用金线缝制的红底地毯。
极致华丽俗气的装潢,令阿斯蒙德不由得反感。
“请坐,您请坐。”利维公爵说完,身旁一个瘦削的佣人为他拉开座椅。
修剪齐整的小胡子下嘴巴一努,精明的眼睛不停上下打量。
阿斯蒙德知道他们惯常以貌取人,穿着通体合衬的礼服。
剪裁与手工就是一大笔花销,更别说在因德里托城绝不会见到的高级布料,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奇妙的光泽。
“不必了。”
他没有坐下,一刻也不打算在这里久留。
“这次请您来,只是想尽一尽地主之谊。”利维公爵刚说完,拍了拍手。
佣人从暗处递上一个箱子,打开搭扣,里面是一整箱的绸缎。
比不上他身上的料子,但也价值不菲。
阿斯蒙德只看了一眼,冷笑说,“我要为阁下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