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又是哭又笑,好一会儿德里克才想起,是让娜口中的阿斯蒙德修士救他出狱的。
他先将信将疑地问她,“这个修士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他人很好。”让娜说这句时,脸埋在少年颈侧,他看不见她的表情。
他说要去酬谢,让娜顿了顿,轻轻说,“是该谢的。”
深秋的夜晚,有点太过冷了。
尤其是,她穿着向尤妮斯借的褶裥丝绸睡裙时,两条小腿冻得发红。
要穿过漆黑的夜,走向那个房间。
或许她不是在怕冷。
让娜感受着内心的恐慌,她知道的,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他要她主动,他要看她煎熬痛苦,却又不得不讨好的样子。
她怕她做得不好,她怕恶魔不满足。
与这些相比,所谓的贞洁都被少女抛之脑后。
让娜踩着皮靴,套上大大的斗篷,从落叶与泥泞中穿行。
她收拢斗篷,一路闷头往前。
从宿舍到客房的这条路,她闭着眼都能走。
其实,即使她能从痛苦里感受到一些欢愉,不代表她不怕疼的。
尤妮斯说第一回会很疼,会有多疼?
自从阿斯蒙德出现,她就变得好爱哭。太疼了,自己忍得住眼泪吗?
踩断第四根枯枝,“咔嚓”的响声在夜里尤其明显,少女终于站在客房门口。
她做好准备了吗?她能做好吗?
她终于伸手敲门,中空的门板敲出空空的响。
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她走进房间,转身关上房门。
下午的时间里,尤妮斯教了她很多。关于如何讨好男人的技巧,她听得懵懂,但总归不算全然无知。
阿斯蒙德坐在远远的办公桌上。
男人低头翻阅手中古书,恍若未觉。
“阿斯蒙德先生,多谢您救了我哥哥。”
房间里炉火烧得很旺,少女一步一步走到男人面前,她脱下宽大的斗篷,任凭斗篷落地。
“还请您不要嫌弃我的生疏。”——
德里克:阿总人还怪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