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说她仁慈,即使是深谙政治的心腹辅臣也表示她行事过于柔和。
可是……
让娜举起双手,方才用玫瑰花水洗过,干干净净,还沁出点点细密的玫瑰花香。
她却感觉手上全是血污。
在她从前的人生里,从来不曾这么果断地结束人的生命。
长颈瓶里红酒回旋,口舌之中好似正分泌毒液,将她自己毒得发晕。又是一年寒冬,她感到另一种身不由己。
从前她以为至少死是可控的,如今连死也不再属于自己。
身体在下坠,不知何时才会坠到最底下。
身后有人抱住她,她知道是谁,她熟悉那味道。
回过头去,眼前只有朦胧的面影。
原来不知不觉时,眼泪早已落下。
来人舔吻她的泪水,吻她的脸侧。她贴过去,将他推倒床上,撕扯一般地将他的西服马甲拉开,扣子散落一地。
她解不开衬衫,索性不解了,手伸向男人的皮带。
阿斯蒙德目光不曾从她脸颊移开,他手一下一下抚摸让娜后背,像是为她顺气。
她将自己华丽的外袍匆忙扯下,层层迭迭的衣裙被她如同负担脱下。
她粗鲁地、似咬一般地吻上男人的唇,阿斯蒙德却不若寻常那般侵袭。他温柔地承接她的入侵,舌尖安抚式地与她小舌缠绕。
一吻结束,她想把最后的睡裙也掀开,却被男人按入怀中。
他拥得极紧,手臂用力,手掌轻轻抚摸她的后颈。
这让她回想起从前,那些无助与绝望的日子。
当她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圣女之后,她不再给他这样抱她的机会。
阿斯蒙德的拥抱让她感到脆弱。
“圣女的政治游戏玩累了,就休息吧。”他吻她的发顶。
她讨厌他这样,总是给她退路,总是告诉她还有另一种选择,总是跟她说她可以退缩。
这样她要怎么坚定内心呢?
“阿斯蒙德,我还不行,我不能……”
“定个日期,或者玩得再尽兴一点,不要有压力,我亲爱的小羊犊。”他引着她。
“你告诉过我,我需要为很多人负责。”
“是的。”
“为什么又让我休息?”
“你要我教你的政治,是执政官说给野心勃勃的圣女听的,”他按住她乱摸的手,“要你尽兴的话,是阿斯蒙德说给让娜听的。”
“这并不相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