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桃身上压了一座五指山,不论她怎么用力都无法挣脱哪怕是一丁点的桎梏。于是她不动了,沉下心去感受体内的异能。
她有叁种异能,复制系异能、风系异能和金系异能,复制异能特殊姑且不论,金系和风系都是攻击型异能,它们同时存在于云桃体内,要想控制使用这两种异能其困难程度呈指数倍增长。
但难以控制不是不能控制,对吧?
云桃放缓呼吸,闭上眼,去感受风,去感受金属。
聂楚察觉云桃不动了,只以为她是认命了,又或者刚才的反抗不过就是欲拒还迎,哼,果然是个贱女人,当初的一腔真心真是喂了狗。
他终于拉开了云桃的裤子拉链,扯下裤子,手指从内裤边缘滑进去,只是还不等他碰到云桃的阴唇就停了下来,他本能地察觉到一股凌厉杀气。
他惊愕看向云桃,只见云桃正冷着脸盯着自己,她的眼睛里有淡淡的金色和白色在流转。
‘嗖’地一声,有锐利的破空声从远处传来。
太快了!聂楚只察觉到一道浅浅的光从余光里划过,然后脖子一凉,剧烈的刺痛转瞬传入大脑。
是一把生锈的餐叉。
餐叉被云桃死死握着,插入了他的脖子。
“呃啊啊啊!”濒死的恐惧让聂楚爆发出叁级异能者该有的力量,他抓向云桃,势必要拧断她的脖子!
一股有如实质的死亡气息骤然袭来,像平静的海面突然翻起的巨浪,像静谧的山谷突然袭来的雪崩,带着渺小的人类无法抗衡的,甚至是无法直面的恐怖。
他全身都在颤栗,细微的、以细胞为单位的颤栗,这种颤栗仿佛是从灵魂深处穿透而来,让他忘记了所有动作。
恍惚间,聂楚觉得自己在这股死亡气息里度过了千年万年,久远到他已经丧失了记忆、丧失了自我,但实际上那不过只是短短的一瞬。
云桃抓住了这一瞬。
云桃拔出餐叉,再狠狠地捅进去,甚至爆发出一股力量,掀开聂楚翻身跨坐在他腰上,摁住他反复捅他的脖子,直至他再无动静。
血,大量大量的血从聂楚脖子处涌出来,在冰冷的地面上铺开成一片艳丽的红色,刺得云桃眼睛发涩发疼。
直到她清晰地意识到聂楚真的死透了,她才把餐叉远远地丢开,可惜她没有力气站起来,只能连滚带爬地翻下聂楚的尸体,靠着一旁的墙壁抱膝坐着。
她杀人了,杀的还是男主的表弟,一个本该被崇明杀死的炮灰。
前脚她还在想怎么才能让聂楚活下来,结果后脚人就被她杀了。
聂楚是厉骋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知道后肯定不会罢休。
不能回白狮了,回去了不就等同于把白狮亲手送上反派之路吗?
一想到这,原着对白狮每一个人的死亡描写,就像虫子一样一个劲地往云桃脑子里钻。
不能回白狮了。
真的不能回去了吗?
可她不想走啊,也舍不得。
眼泪突然就下来了,怎么都止不住。
然而哭泣只持续了短短十几秒,她就强行抹掉眼泪,扶着墙起身重新靠近尸体。
她绝对不要离开白狮,她要毁尸灭迹!
尸体绝对不能留,她杀聂楚的时候用上了异能,一旦被厉骋察觉并记住了异能气息,就留下了一颗随时都有可能引爆的炸弹,毕竟她无法保证日后绝对不会在厉骋面前使用异能。
所以,她必须毁尸灭迹,而且要快。
左手手腕脱臼了,云桃只能单手抓着聂楚的手往暗巷更深处拖。
她知道里面是垃圾回收处,在搜索周围可用的金属的时候她感应出来的,那把用来杀死聂楚的餐叉就是从垃圾桶里翻出来的。
她要先把尸体藏起来,然后再找火焚烧,最好是找纪涵来把尸体烧得连渣渣都不剩。
尸体被拖动,地上摊开的血被拉扯开,在云桃身后一路延伸,在这昏暗的巷道里,年轻姑娘拖着尸体前行,看起来阴森又诡异。
小楼天台站着的叁人许久没有说话了,都静静地看着巷子里拖着尸体前行的云桃。
他们无法把现在的云桃,和刚才吃土豆噎着的云桃联系到一起,但他们知道这的确就是她,毕竟是他们眼睁睁看着云桃从脆弱挣扎,转变成现在的冷静果决的。
原来一个人的成长真的就是一瞬间的事。
一股阴风呼地刮过,天台上就只剩下两个了,而巷子里,云桃的身前,多了一个人。
温冬又恢复成没有骨头的样子,趴在阳台上看着下面的两人,问曲无恙,“他一直这样嘴硬心软吗?”
嘴上说着不用帮,结果不还是出手了?现在还眼巴巴地凑上前去。
曲无恙没回话,他想抽口烟,结果发现烟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灭了。
“诶,无恙,我们今天去白狮蹭饭怎么样?崇明都夸的厨子,我还挺好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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