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迟客深正欲结束对于新弟子的试剑功课,瞥见演练场外身着黑白宗门服饰的云澜,便扬声散了众人。
云澜登时迎身上前,“师兄别忘了,你昨日可答应了我今日去山下走走。”
迟客深自然不会忘记。
这约定他拒绝多次,乃至再次对上云澜,顿时找不到更多的借口,想来也不过是山下市集闲逛,两人之间不会做出那等轻浮的举止,也就应承下了。
其实迟客深心里想的还有一点,他打算借此山下相会,与云澜说个清楚。他明白这位温柔小意的师妹不知从何开始,便对他生出男女之间的琦念,以至于宗门皆知云澜对他迟客深与众不同。
但所有事情都变了,他不会再与云澜有超出兄妹情分的纠葛,如今说清楚才是最好。
街边集市上,云澜一路上瞧得乖巧温柔,时不时与他交谈几句,虽有心向他靠近,却总被迟客深隔开些距离,心中有些闷闷不平。
及瞧见路上有售卖发饰的妇人,便快步迎上前,见小摊上站着位穿白衣、蒙面上蒙白纱的姑娘,而她手中拿着一柄款式极为特别的白珠簪子,形像夜空皎洁的明月,却有众星捧月之势。
“姑娘的眼光真好,这是我昨日才做出来的,眼下就那么一支。”
平白人家做不出什么材质华贵的发饰,用的都是铜料铁料,还有劣质的彩珠,但这一柄虽然用料简单,但款式不俗。
云澜站到那姑娘身前,目中可怜:“姑娘可否将手中的簪子借给我看一眼?”
迟客深见那姑娘穿着时已是一惊,这人不是其他,便是那与他离别二十日的岳玲珑。想到自己昨夜幻想她的身体自渎,迟客深心中渐烧出一团无名火。此刻果真见到遐想中的温柔眉目、曼妙身段,有些如陷入梦幻泡影般的恍惚。
而他二十日前才同她欢爱,如今身边却跟着小师妹,真像是脚踏两条船的浪荡公子。
但他不像上次那样不敢看她,如今倒是眼眸火热地紧紧盯着她看,看得岳玲珑眉眼含笑,小腹下的花穴隐隐渗出一点黏湿湿的蜜液来。
“也好,你拿去看罢。”岳玲珑把簪子移到云澜面前,她只被簪子所吸引,完全没看到自家师兄此刻的表情,否则宁可走了也不淌这趟浑水。
迟客深也随着岳玲珑的话而改变了神情,压住心头浮起的躁动。他是没想到,天公似是听到他的心声,昨宵梦前还在想着该如何再见她一面,好为她压制身上的少阴血脉,没想到今日便见到了。
他别扭地不再看她,尽量让自己变得自然些。
而岳玲珑却越过云澜,来到迟客深面前,状似欣喜道:“居然是迟公子。”
迟客深与云澜双双看她,前者是不知道眼前美丽却带毒的魔教圣女,会在师妹面前说出什么话来;后者则是源于她对于其他女子的警惕。
“玲珑姑娘……”迟客深喉头一窒,滚出半句话来。
云澜更是心生警惕,师兄果然与这位姑娘相识,她偏生要装得比岳玲珑更温婉可人,眼中盛满无辜,“师兄认识这位姑娘?”
“上次采花贼,好幸有迟公子搭救,否则我不知如何是好。”
上一次……那岂不是就是师兄回到宗门后对自己态度变差的那个任务?
云澜更是警醒,心头已浮想联翩,莫非自己师兄就是遇到了这位玲珑姑娘才对自己刻意轻慢?
在她遐想之时,岳玲珑又道:“姑娘身穿玄通派的服饰,应当也是玄通派的弟子吧?”
云澜便露出柔笑,偏头看了一眼迟客深,有几许骄傲的意味,“我叫云澜,与大师兄同拜在掌门师父下。”
“两位姑娘不如到别处叙旧吧,我这发簪——”那卖发饰的妇人笑着出言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