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1/2)

反正阴差阳错下就造成皇上下早朝后,徐香宁才刚醒。

梁九功一进屋见到人才刚醒,都没来得及净手漱口,差点双眼一黑晕过去。

康熙刚进寝室,就见到徐氏正在穿衣,伺候的宫女还候在一边。

“刚醒?”

徐香宁没理解到旁边人着急的情绪,她睡懵了,正呆呆愣愣坐在床上,见到皇上进来才问几时了,早朝竟然这么快结束。

江南水灾一事得到解决,今日早朝没什么要紧事,早早结束了,康熙让人传膳,后绕到正在坐在梳妆台的徐氏身后,亲自为她戴上白玉发簪。

“歪了,皇上。”

正拿着镜子的徐香宁提醒一句,听到张嬷嬷提了一口气后,她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皇上戴歪了就戴歪了,她不应当面指出,不过她看皇上拔下来又重新戴正,没有生气的迹象后,她不由笑了笑,回过头,抱着皇上又吻了吻他的唇。

一旁伺候的宫女太监立即低下头。

“别胡闹。”

“谢谢皇上为我别簪。”

“嗯。”康熙晓得她的大胆,只是他不好在众人面前回应她,不过嘴角微微上扬,别扭地说了一句该用膳了。

徐香宁跟皇上用过早膳后便回长春宫了,没敢耽误皇上批折子,刚回到长春宫不久,小邓子就进来通报,说是恵妃身边的宫女海芸过来通传,三日后后宫所有小主到承乾宫赏花,顺便给刚入宫的佟妃介绍各位姐妹。

因后宫没有皇后,而皇贵妃又常年生病卧榻,每逢五逢十向皇后请安的规矩就没有了,没有请安,除了家宴,后宫小主平日里不会全部聚集在一处,顶多三三两两互相串门。

她入宫快三年,还是头一回遇到所有人召集在一宫。

而后三日,皇上召她侍寝,而是一日召了佟妃,一日召了襄嫔,一日召了布贵人。

初春赏花是个好活动,承乾宫的正门口都摆上不少花,花团锦簇,热烈绽放,尤其是恵妃让人花了心思,将不同品种的盆花分开两列,居在侧边交错摆放,用花摆出一条花路,沿着花路走到承乾宫的正殿。

恵妃虽不如宜妃受宠,但她是大阿哥生母,听闻大阿哥前段时间前往赈灾有功,又在皇上身边伺候多年,在宫中势力不容小觑,这么多鲜艳的花,不是一般人能调配的。

不过徐香宁仔细一看,在忙活的人不止是恵妃宫里的人,还有荣妃宫里的人,想来这赏花是两人一同承办。

“啊嚏,啊嚏。”跟她一同前来的常常在连着打两个喷嚏。

“怎么了?”

“这花香太呛人了。”常常在小声抱怨一句。

“你怕不是对花粉过敏吧?”

“过敏?我不知道,我没有一下子接触到这么多花。”常常在用帕子捂着鼻子,不愿再闻。

春日花开得好,被人养得好,不过如常常在所言,一下子闻这么多花,不同的花香掺杂在一起,的确不算好闻,还不如单种花好闻,她们到的不早不晚,被领着坐下后,徐香宁四处环扫,人也陆陆续续来齐,一眼看过去真是乌泱泱的全是妆容精致的女人,两两交头接耳。

徐香宁身边坐着春喜,自然不用多聊,而她旁边的是庆答应,庆答应不愿意搭理她,她们便没有说话。

皇上的女人真不少,数一数,像她们这样有位份的小主约有二十位,还有没有位份的庶妃,庶妃约莫有六位,年纪最大的不过四十岁,比皇上大两岁,年纪最小的才十六岁,她十九岁都不算年纪最小的。

“佟妃是哪个?”

徐香宁本是跟春喜说话,只是庆答应听到她的话就忍不住回答她:“你是不是眼瞎,坐在最前面的不就是佟妃,不然你以为谁会坐在最前面?”

她才想起庆答应是住在翊坤宫的,她们没见过刚入宫的佟妃,庆答应必然是见过的,徐香宁稍稍探出身子看坐在左边最前面的人,佟妃坐得端正,目不斜视,她只看到一个侧脸。

荣妃跟恵妃是最晚出现,两人姐妹情深似的互相搭手,穿着花盆底,端庄大气走过来,坐在最中间的两个主位,左手边第一位是佟妃,第二位是德妃,而右手边第一位是宜妃,宜妃自打荣妃跟恵妃出现后,神情似有不耐。

论头饰的华贵程度,还是宜妃第一,头上的那顶银鎏金点翠凤冠色彩艳丽,富丽堂皇,点翠的羽毛以上好翠蓝色与茜青色翠鸟羽毛翠羽而成,与宜妃那张艳丽不俗的脸庞相配得宜。

宫女们将点心上上来,每个八仙桌有四碟子,有梅花糕、花生糕、马蹄糕,桃酥、百合酥、芝麻酥等十几种点心,可口精致,点心一放上来,她就拿起一块桃酥一口放进嘴里。

“这么胖还吃,真是一头猪,肥死你。”

耳边传来庆答应冷嘲热讽的声音,不知为何,徐香宁已经习惯庆答应对她冷嘲热讽,她若是不冷嘲热讽,横眉冷对,她都怀疑她换芯了,桃酥干酥脆甜,带有一点油脂的酥香,一口放进嘴里异常满足,听闻这些点心都是由内务府广储司旗下的饽饽房专门制作,端上来的茶水都是用上好的碧螺春。

只听见荣妃先开口,“今日是借着赏花的由头将各位姐妹聚在一起,后宫中,我们同为姐妹,却鲜少有机会聚在一起,我跟恵妃便商量着将各位姐妹约过来赏花,不过这花,我们先不着急赏,先做几件事,第一件事便是佟妃,佟妃虽没有行册封之礼,但皇上已诏封为妃,佟妃刚入宫,对各位姐妹都面生得很,我们先给佟妃一一介绍各位姐妹,往后各位姐妹见着佟妃要行礼,贵嬷嬷,你来介绍吧。”

荣妃宫中的掌事嬷嬷贵嬷嬷开始为佟妃一一介绍,从宜妃开始,只是佟妃一言不发,目不斜视,直挺挺地坐在椅子上,没有点头,没有颔首,就是冷着脸坐在那,仿佛周围发生的事和人与她完全无关,她一点都不关心。

贵嬷嬷面不改色地介绍,丝毫不受佟妃冷淡的态度影响,不过这一介绍,倒是让徐香宁全面认识这后宫的小主,贵嬷嬷先说了位份,其次是入宫几年,最后是生了哪个阿哥与格格,这三样就足以让她对皇上的女人有初步的了解,她听得很仔细,每介绍一个都看过去,暗暗记下她们的脸庞。

“剩下的事情,恵妃,你来说吧。”

比起面容上,仿佛与生俱来就具有威严的荣妃,恵妃面容更内秀温和一些,小两把头的一侧垂着长长的珠络,左手五指戴着金色的护甲,荣妃话语落下去后,恵妃才慢悠悠地放下茶盏,用帕子擦擦嘴,缓缓开口:“第二件事便是贵妃病重,同为后宫姐妹的我们要齐心为贵妃祈福,各位姐妹要为贵妃抄一遍心经,月末交到我或荣妃手上,心意最重要,我们要祈祷贵妃早日好起来,第三件事是江南灾情严重,而西北战事吃紧,国库亏空,我们要以身作则,故而后宫要节省开销,减少支出,勿奢靡浪费,我与荣妃决定后宫每个小主的月俸减一两银子,大家可有异议?没有异议的话,我们到院子里赏花。”

又是抄心经为贵妃祈福,又是减少月俸,她一个答应的月俸也才二两银子,节省开支直接少掉一半,徐香宁忍不住皱眉,只是她作为小答应,不敢开口反驳。

好在宜妃开口了。

“恵姐姐,我们月俸减一两银子,恵姐姐的月俸是否也减一两银子?”

“那是自然。”

宜妃抚摸着自己嵌珠银色护甲,垂眸上看下看自己的手,而后才悠悠开口:“那就减吧,不过本宫前几日不小心弄伤了手指,这心经,本宫怕是抄不了了,不过正如恵姐姐所说心意最重要,本宫觉得贵妃一定知道本宫的心意,恵姐姐,你说是不是?”

宜妃一双凤眼斜斜地看了恵妃一眼,嘴角划过一抹嘲讽的弧度。

“宜妃既伤了手,便免去抄心经,的确是心意最重要,心诚则灵,宜妃伤了手,可有请太医?”恵妃笑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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