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忘记这个小丫头呢, 当初他跪在丞相府,就?是这个小鬼头让自己起来进去的。
王凌刚要起身?往外走, 却被夫人拉住了胳膊,夫人摇了摇头,“将军, 不可急躁。”
“对,不急躁,不急躁。”话刚说完, 王凌又是止不住的哭。
夫人怕招来人看, 便拍着人的肩膀往雅间里带。
王凌一边抹泪, 一边跟着夫人往里走。
而另一边的卢以清丝毫没有发现王凌的存在。
秦瑶忙完后很?快便走了回来,笑着问:“夫人觉得方才的诗如何?”
“天下一笔。”卢以清道。
“是啊,天下一笔他也是当得起的。”秦瑶道。
卢以清想?, 秦瑶如此?做一定?不只于此?,便问:“老板是想?让他攀上哪家的高枝?”
秦瑶笑了, “这要看哪个贵人能瞧上他了。”
“老板说笑了,这样的才气谁能瞧不上?”卢以清反问。
秦瑶却又是摇了摇头, “不喜欢诗的人自然瞧不上。”
卢以清慢慢抬眼,秦瑶的目光刚好落在她身?上。
卢以清勾着嘴角,“今日来的权贵不少,才子的命运想?来不会差。进入官场未免是好事,史书上多的是一生不得志的文人,倒不如挥洒笔墨,寄情?江河。”
听完卢以清的话秦瑶愣在的原地,她本以为柳安能瞧上这位夫人定?然是因为相貌,但?这番说辞绝不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人说的话。
看来丞相藏着夫人是另有原因了。
“夫人说的是,秦瑶能帮他的也就?只有这些了。”秦瑶道。
“老板也是爱才之士。”卢以清道。
秦瑶笑了,“夫人错了,秦瑶不爱这种才子。能流传于世的,除了史官笔下的东西,便是这些文人的笔墨。史书不会记载女子,唯有文人有可能写下。”
文墨在整个大雍都是值钱的东西。
方才的试探中,卢以清笃定?秦瑶知道自己和某位权贵有关,想?要借着自己攀上高枝。或许她猜的更近一些,想?到自己背后的人不大喜欢诗词。
卢以清和父亲不同,她没有那份闲情?把人往官场里送。
好在秦瑶听懂了她的话。
“时候不早了,我便先告辞了。”卢以清道。
“夫人慢走。”秦瑶微微欠身?。
望着主?仆二人下楼的背影,秦瑶越发好奇这位夫人身?上究竟藏着什?么秘密,能让丞相如此?护着。
但?也奇怪,丞相似乎是愿意让她出来的。
秦瑶摇摇头,猜柳安的心思才是糊涂,谁能猜透他。
……
卢以清从岳西楼出来后没有停息,直接去了胭脂铺,尚未走到门前周禾已经?出来了。
他手中还拿着一个精美的盒子。
“夫人可吃好了?”周禾问。
这时候卢以清才想?起来自己是去吃东西的,或许是因为方才太热闹了,让她把这事儿忘得干干净净。
“回府上同丞相一起用晚膳吧。”卢以清道。
这个时候回去也就?是吃晚膳了,在酒楼中不觉得,竟然已经?要日照西山了。
卢以清又问:“你拿的这是什?么?”
周禾不好意思笑笑,“舍妹献给夫人的,还望夫人不嫌。”
“哎,来一趟还拿人的东西。”卢以清道:“能在西三街开胭脂铺,又是岳西楼旁边,想?来也是长?安数一数二的。”
“夫人过奖了。”周禾道。
夫人的用意周禾很?清楚,虽说在丞相府上他受不了什?么委屈,但?一年?到头都会在那个地方。只有得了空,丞相或者她让周禾出来置办东西才能出来,也不见?得能见?上妹妹一眼。
而今日却是叙旧许久。
“也是该成家了。”卢以清边走边说。
周禾刚跟了两步,顿时愣在了原地。说来奇怪,他从未动过成家的心思。
“你若是成家了,我便同丞相将,还你自由。”卢以清又道。
周禾又赶忙跟上,笑着说:“什?么样的娘子瞧上属下呀,到底是祸害了人家。”
卢以清弯了弯嘴角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