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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李明铮察觉妻子没跟上,又见方柔扶着她在说话,不由皱了皱眉。
萧翊回过身,也瞧见这一幕,“去看看。”
李明铮默默点头,两人提步往回走。
方柔扶她在落石边靠着歇息,又问:“可是冷着了?”
秦兰贞摇头:“不冷呢,反而觉着热,我看就是水土不适……”她压低了声音,凑在方柔耳边,“我月事迟了好久,刚到丘城那几日本就该来的,这都拖延快月余了!我以前就有这毛病,换个地方月事就不准……”
方柔忽而一怔,眨了眨眼,若有所思地望着秦兰贞道:“兰贞,你会不会……是有喜了?”
秦兰贞也是一怔。
偏巧方柔说这句话时没收着声音,两个大男人已行至跟前,她这话一字不漏听得清清楚楚。
李明铮又惊又喜:“兰贞,怎么回事?”
秦兰贞经方柔这么一点,也缓过神来,她上回怀幺女时境况肖似,该不会又中了吧?
她哭笑不得地望向李明铮,声音小得快听不见:“就、就是那么回事……”
方柔朝萧翊打眼色,知晓秦兰贞当着外人不好意思开口,囫囵找了个由头避去一边。
萧翊自然地握住方柔的手,大步朝前,她回头看了一眼,只见秦兰贞面带羞赧地抬手捶了李明铮一把。
她忍不住掩嘴偷笑,萧翊掌间的力道重了些,笑她:“偏爱看别人热闹。”
方柔嘴边的笑止不住,这毕竟是件喜事,她自然也为秦兰贞感到高兴。
两人踏雪前行,停在开阔的山林前,萧翊垂眸,抬手替她拍去肩上的落雪,又小心地将她的披风拢紧了些。
方柔望着他,忽然问:“阿翊,你羡慕李监军么?”
萧翊一怔,觉得这话有些滑稽,不由轻笑:“不羡慕,我为何要羡慕他?”
方柔表情认真:“子孙绕膝也是人生幸事。”
萧翊沉声道:“我不舍得你受苦。”
方柔看着他没说话。
他说:“有几个孩子都不重要,你平安生下乘乘已经够好了,我不会再让你冒险。”
“一旦想到这种可能,我独活在世有什么意义?我甚至盼望着能死在你之前。你说我自私也好,这是真心话。”
方柔忙抬手捂住他的嘴,“你乱说,我不想理你了。”
萧翊顺势握住她的手,轻声笑:“阿柔,你现在霸道得很,你没察觉么?”
方柔反手撑开他的掌心,十指非要缠|绕在一起,她主动而热切地紧握,让萧翊深刻感受当下。
她踮脚,在他唇间落下一吻。
萧翊刚搂住她,耳畔却传来李彻不适时宜的惊呼:“哇!好胖的兔子!”
乘乘在他身边怂恿:“我跟你说,冬天的野兔比河鱼还肥美。”
方柔噗嗤一笑,推了萧翊一把,“还不去管管你女儿,再野几年要成混世魔王了!”
萧翊低头叹了口气,提步朝孩子走去,耐着性子跟他们说教,总归得有个长辈做恶人。
李彻向来很受萧翊管教,乘乘也不敢胡来。两人规规矩矩地听着,放过那野兔一马,跑到另一处挖野果去了。
萧翊望着女儿不停指使李彻干坏事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
也正当他怅然之际,脚下忽然砸来一团雪球。
她喊他:“阿翊!”
萧翊一怔,回过身,见方柔站在远处,天与地白茫茫一片,唯那抹碧色成了天地万物间唯一的风景。
方柔提起裙摆,笑着朝他奔来。
顾念垂眸,拒绝的声音被掠夺。
再后来,崔云驰沉冤得昭,得知谢砚相助,携家上门谢恩。
宴席过半,他误闯后院,却见假山之后人影绰绰,隐忍的低呜在蔓延。
谢砚哑着嗓子:“我反悔了,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