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那是外甥女小瑛在学。”你答。
“那你会什么?”
你被面生男人这样不客气的追问搞得不知所措,还是金颂接了话茬,笑说,“小妤会看书念诗,平时可文静了。”
你心里悄悄辩驳说不是的,你也会偷偷拉着小瑛乱跑,你也会彻夜排队去看艺术节。
傅煜然点点头,接过茶,眼睛仍在你的身上。
等到了看昙花的时候,傅煜然又提问你,让你讲讲昙花的典故说处。
你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前年冬天艺考面试的环节,对面一排七个考官,老教授推着眼镜问你,李渔的闲情偶寄讲了什么,楚辞除了离骚还背过哪篇。你忍着不去拿眼前高瘦的男人跟老教授对比,有点想笑,硬着头皮说了昙花一现为韦陀的典故。
他又问你,这是读过佛经?
你说多少和姐姐读过一点,但不太信。
董北山正在别墅的书房忙,三十的下半段,没什么力不从心,反而是大权在握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鼎盛。只是偶尔会觉得无趣,又到了稳重的年纪,没心思寻乐。
正拿着围棋自己对弈,傅煜然发了条消息过来。他点开,是段视频。
里面是正在含羞盛开的昙花,和一个清秀可人的女孩的侧脸,女孩张口娓娓道来,“传说昙花是天界花神,四季常开,有个年轻公子常常为她浇水,花神动了凡心,二人日久生情,被玉帝得知,把花神贬入凡间,让她一年一开,一开只有一瞬。年轻公子则被送去灵鹫山出家,赐名韦陀。后来公子忘了前尘,但花神还记得。每年暮春时节韦陀上山,花神就在他所过之路开满昙花,希望他能记得前缘,但韦陀年年上山,从未记起,昙花就年年开放,从不止息。”
视频的最后两秒,女孩才露了个正脸,一半是昙花一半是她的脸,说着,“昙花一现为韦陀,所以,昙花又叫韦陀花。”
董北山手里的玉石棋子也放回了棋盅里,他拿着手机发消息问,“这女孩是谁?”
傅煜然避重就轻回他,“哥,看花,昙花开是个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