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棠音摇摇头:“没说,只说了,董哥新找的那个女孩儿也在。”她压低声音一瞅姐妹们:“我一听她说陈小姐,我还心下一恍惚,寻思哪个陈小姐?后来才想起来大哥身边儿新来的那个不是姓陈吗?”
上家码了牌,说:“那你赶紧去吧,保不准有什么事儿吩咐你。我家年前上门拜年来着,我两口子都去了,本来想说个话打打照面吗,结果连面儿都没见着。”
下家解释道:“毕竟人家年轻嘛,不像咱们应酬都习惯了,估计不爱打交道啥的。这才半年,大哥护着也很正常。”
对家也道:“我们还没见过呢,你快去吧,我们自己玩儿两把。”
三人都不想走,都想探听探听是什么事情。徐棠音已经围上了围巾,从门口摘下墨镜匆匆穿了长靴:“好我知道,你们坐着,让阿姨一会儿来收拾菜,晚上咱几个吃火锅。”三人都答应下来。
独自前来的徐棠音很是热络地跟你打了招呼:“久等了,陈小姐也在。本来过年的时候还想去你家拜年的,听说您回老家了,也是,家里能比哈市暖和点儿。”
董北山收了新人的事情已经是去年的旧闻,如今新宠正热,董哥显然是丢不开手的,底下人有再多想头也只好按下去观望了再说。
你跟她寒暄了两句。终究还是要开口的。但你真要开口这种事,又觉得莫名心虚:“嗯徐经理,找您来是想问问,董哥,他前几年是不是经常去华碧啊?”
徐棠音听了这话脸上笑容分毫没差,心里就一跳:什么意思?这是新宠过来找茬来了?可再大胆子的新宠也不至于敢翻董哥的旧账啊。她心里想得远,嘴上却应得不差:“啊,好像来我们家是比去梦巴黎去得多点儿。因为有时候谈生意什么的,咱家稍微大一点儿啊,人也全,设备什么的管理也完善,能支应的开。”
李缦放下杯子,帮着徐棠音解释,:“大哥那几年念着我和楠哥刚结婚,生意应酬都是自己出面,华碧高档点儿,应酬起来方便,有时候也能桑拿汗蒸解解乏。”她转向徐棠音,帮了你:“小妤这不是,在董哥身边儿总得知道些喜好什么的。我看大哥是无所谓,但小妤心细嘛,知道总比不知道的强。我听说,华碧是不是有过一个跟过大哥一年半载的,看看能不能叫出来,聊聊天儿呗。”
徐棠音不动声色舒了口气,想着如何妥帖应答,只要你不是自诩大房来清算风流债的就好。做夜场的最怕遇上这种。她心思电转,根本不必你把话再说下去:“啊,楠嫂我心里有数了。这个事儿没多大,我就能办了。陈小姐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加一下您的微信,反正这两天应该就差不多。以您的时间为准。”
李缦选了徐棠音不是没道理。且不说她和于明义相好这件事本身就是李缦第一个知情默许的,单说她本人就是夜场出身,脑子活络长得好看,二十出头就抓住了男人翻身上岸。她还是太太里面为数不多能靠自己的面子在夜场混得开的主儿,这件事情托她很合适。你客气地说了感谢她麻烦她的话,她也再三请你不必往心里去,也委婉地暗示了这件事情不会传到别人耳中。
等她开车回家的时候,等着听八卦的麻将搭子们果然一个都没走,聚在一起又打了会儿牌,看徐棠音进了门,赶紧贴上去,又是接包又是递茶,想问个究竟。徐棠音人精儿,当然不可能说实话,打哈哈过去说,“害,陈小姐问我哪里有做美容的,我就说去我那儿,去‘惜花容’,想做什么项目说一声就行。”苦等了俩小时的牌搭子们原以为是什么更劲爆的八卦各个伸长了脖子听,现在听了不过是小小不然的琐事,唯有一个追着问,“那陈小姐好看吗?什么样的人啊?”要知道黑龙江地面上人人口耳相传,都快把董北山这位得宠的小情儿说成钩男人魂儿的妖精了,这些没见过的太太们自然好奇。
“漂亮,文静,跟花儿似的。”徐棠音捡了中听的好话说。
“我怎么听说,陈小姐嫩得和兔子似的,见了人也怯怯地,还有点小家子气呢。”一个性格大咧咧的女的,一时嘴快说。
“那没有,我看着很是文静,待人接物也好,对人也客气。”徐棠音连忙把话截住,可不能传出去一丝半点儿对董北山枕边人的讥讽。
嘴快的女的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看徐棠音脸色淡淡,自己也讪讪的,胡乱找了个理由说要回家,就不在这儿吃了,其他的几个人见状也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