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宰府客房,乐绥脸色苍白闭目安静的躺在床上,旁边却站着两个人,一个是秋云暮,一个却是戴着鬼面具的神秘人。
秋云暮清冷的表情看着床上的乐绥,眼神中多了一些焦躁。
秋云暮对着鬼面具口气极其不悦的吼道:「要不是受人之拖,忠人之事,不然我怎么会惹上这个大麻烦,我已经警告过他,他还敢去,就应该让他烂在那裏。」
鬼面人声线是年轻好听的男子声音,语气温文儒雅,一听就知道是受过良好教养的世家公子,「就当是帮帮我,还我一饭之恩了。」
云暮不以为然,「就他这个没心没肺的,值得吗?」
鬼面人虽然整个脸都被面具给遮蔽了,但眼神中看得出来透出的丝丝温柔。
「值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他这辈子得以快乐平安,甚至是几辈子的快乐平安。」
云暮撇了一眼鬼面人有些挫败,嘆道:「你护得了一时,护得了一世吗?」
鬼面人突然轻笑了起来,「这不是还有你吗?」
「关我屁事!」云暮这个冷面君子生生被这句话气的逼出一口粗话。
「你没派人保护他,不然你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他去了黄烟区,还发生的危险,更在第一时间把他救回来。」
「………」
鬼面人安抚似的拍了拍云暮肩膀,「嗯~!不纠结了。说说那些刺客是谁的派去的。」
云暮没好气道:「不知道。人都死了,带回刑部大牢,没一个时辰,全部都服毒自尽了。」
「死了?」
气氛一下子冷凝下来,鬼面人语气转变成肃穆与低沈,「是加工服毒,还是自己投毒?」
云暮平静的说道:「是咬破口中毒囊中剧毒死的,应该是死士,跟刑部应该没有关係。」
鬼面人眼神中透着寒气,完全没有刚刚的温柔,声音冷酷自带霸气,「天子脚下,竟然有人敢养死士,此事不可小觑。」
云暮有些懒洋洋斜眼道:「已经派人去查了,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答应帮你,害我现在忙的像陀螺一样,现在更得管一个小鬼的死活。」
闻言,鬼面人立马恢復了如沐春风的神态,语气柔和的不像话,「云暮,谢谢你。」
云暮惊束的从椅子上跳起来,搓着双臂起的鸡皮疙瘩道:「别别别…别用那种语气跟我说话,床上那崽子还小,用这样的语气说就算了,你…还这样,我受不了,受不了。」
「好了,乐绥快醒了,我得走了,别让他知道我来过。」鬼面人最后看了一眼乐绥,面具下的眼神顿时又柔和不少。
还是睡着的时侯没有了利爪,温温驯驯的像隻小兽般最是可爱。
云暮打断了鬼面人的沈思,「那……你自己小心一点,别被人发现了。」
「好,乐绥就拜託你了。」鬼面人最后交待了一句,就从翻窗而去,身手看来轻功极好。
云暮坐在床边,不经意的望向床上的乐绥。
第一次见到这个少年,只觉得难得有比自己更漂亮的人,但缺心眼心大的在上阁把自己喝醉了,那一双湿漉漉明亮的杏眼很是动人。
第二次是在秦氏楼距离有点远,看的不真切,后来在巷弄虽有近距离接触,但光暗昏暗,也没有再多注意两眼。
所以,这是云暮第一次认认真真的看清乐绥的脸蛋,少年尚存孩子气的娃娃脸,细皮嫩肉精緻的眉眼………未来或许是个漂亮的…美人!。
许是伤口疼痛,乐绥不自觉的皱了皱眉,这么惹人怜爱的小兽,不该皱着眉头。
云暮不自觉的手伸向乐绥的眉头,想抚平眼前紧皱的眉眼,手就差釐米的距离就能碰触到乐绥清秀的脸脥。
云暮吞了口口水,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惊的从床缘倏然站起。
一直以来,自己被称为凛凛岁云暮,主要因为自己长的极为俊美,人冷心更冷人,气场冷若冰霜,人称冷公子。
刚刚怎么会如此失态,云暮站在床边,神情有些恍惚,觉得不可思议。
「唔……好痛……」乐绥没有醒来,但从皱眉到下意识闭着眼睛喊疼,眼泪从眼角不断涌出,毕竟乐绥还是个小少年又在梦中,情绪没有成人隐藏的那般好。
云暮这才回神,僵硬的拿出手拍擦拭乐绥流出的泪水,云暮从来没有遇过这样的事,不知怎么哄人。
冷冷说了一句:「别哭了……」
梦中的那个人还在呻吟,直减疼,「好痛…好痛…」
乐绥一直喊疼,让云暮越加烦燥了起来,随口一句符合冷公子形像,冰冰冷冷带着杀气说道:「别哭了,再哭就打爆你!」
乐绥好像听见般,不敢大声喊疼,眼泪也不流了,只剩下小声的呜咽,然后又继续睡着了。
倒了杯水,云暮将乐绥缓缓扶起,将水从乐绥口中慢慢导入,喝完水,顺带将乐绥嘴角残留的水渍擦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