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暮见状淡然的对着管家道:「把东西都送去库房,明日乐王爷会至太子府亲自感谢太子。」
待管家走后,乐绥一把拉住云暮往书房。
「云暮哥哥,太子…是何用意?」
云暮有些不怀好意坏笑道:「或许是觉得这些年亏欠你太多,补上的礼物吧!」
「这不合理吧!太子哥哥…」乐绥想到这些年来的疏离,改口道:「我是说太子殿下,明明我们早已井水不犯河水,他何必送来这么多礼物?」
云暮眼底有些认真又带着淡淡哀伤道:「你为什么不自己亲自去问他呢?」
乐绥已经不是从前的乐绥,经过多年来云暮的磨练,虽然表面上不学无术的纨绔,但实际已脱变成颖悟绝伦的少年。
「我知道了,我明日进宫,顺便向父皇母后请安。」
乐绥表面是失宠皇子,但实际上皇帝及皇后私下还是极为宠爱,只是不让外人所知罢了。
隔天,乐绥在向皇帝及皇后请安后,就去了太子府。
门口的太子亲卫看到乐绥,眼神尽是不屑。
「这不是乐王爷吗!王爷,不会是又犯了什么错事,想来求太子殿下的寛恕吧?」
这仅是多数人对着废物王爷的一般背后的态度,只是当面衝撞,不过是丈着是太子亲卫才如此嚣张,乐绥早就习以为常。
他冷淡的看了一眼出声的亲卫,面无表情。
此时,弄月向前一步的说道:「大胆,竟敢对圣上亲封的乐王爷无礼,你找死!」
依宫规,弄月的双剑在宫门口早已被卸下,但双手展开准备开打的架势,相较于带刀亲卫气势一点都不输人。
太子府的大太监何生,从太子书房走出大喝一声,「都给咱家住手。」
接着温声道:「乐王爷,太子有请,请移步书房。」
何生瞟了眼出言不逊的亲卫,冷言道:「太子有令,大胆府卫市衡衝撞乐王,自行去刑杖司领罚三十杖。」
名叫市衡的亲卫瞪着乐绥面露不甘,悻悻然退了出去。
何生笑脸迎上乐绥道:「乐王爷,书房请。」
随即,书房的房门打开,乐绥进入后,书房又悄悄的关了门。
不知多少年前,这个以前经常来的地方,清简明亮的太子书房仍是没变。
“那时太子哥哥会亲切的叫唤自己,弟弟,手把手的教自己写字认字,亲暱的拿出最好吃的糕点,送到嘴边,一边痴痴笑着说着弟弟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儿。"
太子东方顺晏就站在书桌前,桌上摆着整整齐齐的奏折,认真的在批阅,这是日常工作之一,协助皇帝批阅简单的奏折,虽然是不大不小的事,但重在繁多且杂。
「太子殿下,臣弟来谢恩了。」乐绥恭敬的向太子行礼。
太子头也没抬,语带隐忍道:「怎么连声哥哥都不愿意叫了吗?」
乐绥心中一阵悸动,“他还记得那段幸福时光吗?"
太子没了平常霸道的冷言冷语,这般阴阳怪气更让人觉得太子深不可测。
乐绥觉得怪可怕的,「……太子殿下,莫开玩笑了!臣弟不敢造次。」
东方顺晏无奈的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柔情,平静说道:「乐绥,恭喜你封乐王及开府,还有那些礼物是母后托我交给你的,不必心有芥蒂,就收下吧!」
「臣弟,谢过太子殿下。」
东方顺晏若有所思的盯着他观望了许久,轻嘆了一口气。
“他长高不小,介于成熟男子与少年之间,眉眼间已不像之前的稚气,倒是更加清秀俊朗不凡了!"
乐绥被看的头皮发麻,说不出的怪异。
东方顺晏终于又低下头,继续埋头在奏折之间,淡淡说道:「回去吧!」
乐绥舒了一口气,跟这些心机深重的人打交道,还真是累人。
云暮早已等在宫外待候许久,乐绥一出宫门就钻进了云暮的马车。
云暮注意到乐绥怅然若失的神情,「谈的怎么样?」
乐绥:「没什么事,太子说了那些礼物,是母后给我的。」
云暮闻言,脸色突然变的有些奇怪,「他这么告诉你的。」
「是啊!不然呢?太子怎么可能送了这么多礼物给我,他应该巴不得我在出生时就死去了吧!」
云暮试探性道:「乐绥,……你有没有想过,太子这么对你,也许有不得以苦衷。」
乐绥古怪的看着云暮,「这不是你教我的,防人之心不可无,何况一路以来,那次不是太子的人打压我,让我18岁才得以封王开府。」
「乐绥……」
云暮想再说些什么,就被乐绥坚决一口打断,「我不想再提起他了,总之希望他日后称帝之时,能看在一母同胞的兄弟之上,能留我一条命就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