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王推门而进,进入眼帘的桌上及地面上到处都是酒瓶子跟满屋的酒气。
一个身材修长挺拔的男子趴卧在桌子上,飞瀑如墨的青丝遮住了半边颜面,若隐若现的俊美容颜上因醉酒而浸染了绯红,美人薄红更添绝艷。
夜王看了这幅活色生香的画面,兴奋的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差点尖叫出声,搓了搓手,走向桌前,似乎多年宿愿就在此时圆梦。
“啊!是秋云暮!这礼物,真是太惊艷!我收下了。"
所有人都知道凛凛岁云暮的美貌,更忌惮于云暮文武状元身份,武力值极高,更是没有醉过酒,众人只敢暗地欣赏,没有人敢招惹。
夜王此时更是急不可耐的抱起了醉酒的美人,径直的走向包厢内侧供醉酒客人休息的软榻。
夜王满眼欲色,舔了舔嘴唇,“这份大礼,本王收下了。"
包厢内此时艷色无边旖旎尽起,但秦氏楼的后院却是混乱一片。
一个髮梳双髻的少女慌慌张张的在秦氏楼的后院,直奔花魁玉绍的房间,「小姐,小姐,大事不好了,夜王去了三楼最尾间厢房。」
玉绍不在意道:「夜王来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可是,秋大人也在三楼最尾间厢房内。」
王绍自信的轻笑道:「呵…没关係的,虽说夜王对云暮垂涎不是一天两天,但云暮的武力值不是夜王能够匹敌的,他不会有危险的。」
少女欲言又止,「可是…可是……」
王绍被少女的吞吞吐吐搞到有些不耐烦,道:「小桃,妳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
小桃:「秋大人叫了送了好多次酒进去,最后一次送酒进去时,雪儿说秋大人醉的不醒人事了。」
王绍闻言立即起身,脸色微变惊道:「这不可能,云暮从不贪杯,自制力很强,从不在外面醉酒。」
小桃焦急道:「是真的,雪儿说大人都醉倒趴在桌上,口中还啫囔着拿酒来。」
玉绍没了刚才轻鬆的神态转而一脸凝重暗沈,「不好,出事了,云暮应该被算计了,夜王进包厢多久时间?」
小桃:「不满一刻,我们发现厢房外面都是夜王府的侍卫,觉得不对劲,就赶快来禀报小姐了。」
「依夜王的身份,进宫通知太子来不及了,快!去乐王府找乐绥,说云暮有危险,让乐绥赶快过来救人,对了!让暗部轻功最好的人去,必需要快。」
小桃:「是,小姐。」
玉绍一脸愁容,「我先过去看看情况,看能不能先拖延一下夜王。」
玉绍快步走到三楼楼梯口,刚要踏入三楼通道,就被夜王府的侍卫挡下。
玉绍职业的眼含秋风娇媚道:「各位官爷,小女子是这秦氏楼的花魁玉绍,听说夜王光临秦氏楼,特来给夜王助兴,请官爷通报一声。」
侍卫们见到如此美人虽然个个心痒难耐,但夜王有令不得任何人靠近,只好好言道:「玉绍姑娘,王爷吩咐今个喝酒,任何人都不得打扰,您就不要为难我们了。」
玉绍佯装失望,心裏不免更加担忧,只能祈祷事情无法援救之前,乐绥能急时赶到。
包厢内,云暮长睫煽动,只觉得头痛欲裂,还有什么压在自己的身上蠕动,十份不舒服。
「唔……」身体上的不适,让云暮薄唇微启不自觉的呻吟出声。
头好似千金重,好疼,是酒后的后遗症吧!身体上好像有么压着,难过的令人烦燥。
云暮悖然睁张双眼,整个人都懞圈了,双手动不了了。
什么情况!双手高举过头被绑在了床榻上,还未开口,嘴巴就被一布包给塞满。
云暮发现自己外衣散落一地,衬衣敞开露出了一片春光直至腰腹,目眦欲裂的望向重量来源,是——夜王东方皓夜跨坐在腰间。
「唔……」他挣扎着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怒不可遏恶狠狠的瞪着火辣辣看着自己邪笑的人。
夜王眼眸尽是欲色,如狼似虎的喘息着,流连缱绻的轻抚着身下精瘦细緻的肌肤。
夜王嗓音沙哑低沈浓厚道:「醒了!美人生气尽是春色,不愧是邺京双绝,乐绥是我弟弟自是不好下手,但冰山美人的秋云暮,今日我定是不会放过。」
云暮双手用力挣扎,想腿去手上捆绑的桎梏,白皙温润的手腕浮上深深浅浅的紫红色勒痕,委曲的眸色氤氲眼尾泛红,柔弱而无助,与平日强大而清冷自信苘然相异。
夜王含笑轻俯下身子,贴在他因激动而快速起伏的胸膛上,抬头挑衅的望着他眼尾微红的双眸,手指不安份的在他的腰间揉捏着。
再多的悲愤,嘴裏发不出声,只有心裏一次次不断的念着,“该死!我杀了你……杀你……”
恨不能现在就杀了夜王,声音化不出的悲鸣,只剩下「呜呜……」的低吼呜咽。
夜王身体向前移到云暮耳边,趁机含住云暮耳珠,低沈吵哑道:「不要再挣扎了,外面都是我夜王府的人,我在这裏,没有人敢闯进来,我会让你舒服的。」
「唔……」云暮全身颤抖的紧握双拳,双目空洞面露绝望的凌视着天花板,痛不欲生的——求死!
夜王欲色情浓肆无忌惮的俯身而下,唇齿所到之处尽显落花,乐不思蜀的在肤如凝脂吹弹得破的白晳暖玉上种上一朵朵鲜红春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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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王府,书房中。
千玖在乐绥眼前晃悠,撒娇道:「昨天你答应我,出门至福园赏花,现在海棠花开的正闹,陪我去,好吗?我们现在就走。」
乐绥正拿着帐本,无奈的看着千玖,她自中午从外面回府就吵着要出门,不断的干扰撒娇。
乐绥无奈的看着帐本,本来是想尽快处理完公务,带着千玖出门,但现实总是措不及妨,比想像中需要花更长的时间处理。
「千玖,我们明日再去好吗?等我把事情处理好再陪妳去,妳到府内的凉亭吃点心,我看完就过去。」
千玖任性的耍赖道:「不要,我就要今天去,你都不疼我了,我就想今天去。」
「唉……那好吧!等我把这件文件处理一段落,我们就出门去赏花。」乐绥被吵的真的不耐烦,最后只能妥协。
千玖啫嚷着不满道:「就不能现在吗?」
乐绥扶额道,「千玖乖,就快好了。」
千玖听到乐绥终于答应,暗自狡诘一笑。
许久后,乐绥终于放下手边的工作,千玖等不及似的直接拉着乐绥就往外跑,快乐的像隻淘气的小绵羊。
乐绥宠溺的笑了笑,这个傻妹妹真的是淘气极了!
王府外,千玖早已备妥出游的马车,等乐绥跟千玖一出门,就准备上马车前往福园赏花。
乐绥走到门口,「等等,千玖稍等片刻,我拿个东西,去去就回。」
“上次寻来的好酒『哨子清』一併带去,等晚上送千玖回府,就直接去宰府,这次誓必问清云暮为何躲我,不问清楚,决不罢休。"
还不等千玖反应,乐绥就匆匆的往回走,朝王府内走去,千玖来不及拉住人,只能看着乐绥的背影,只能在门口直剁脚。
好一会,乐绥才慢悠悠的拿着『哨子清』慢慢的才从王府走了出来。
千玖疑惑道:「乐绥哥哥,这酒是你特地准备路上要喝的吗?」
乐绥有些尴尬道:「我晚些去找朋友,想带这哨子清去助兴。」
千玖试探问道:「我可以一起吗?」
乐绥:「这……不太方便,下次好吗?下次一定带妳一起去。」
千玖有些失望,萌萌达道:「哦……,那下次,一定要带我去喔!可别忘记。」
「好……」
两人及弄月上的马车,一行人准备出发之际。
「救命啊!请乐王爷救救秋大人!」
突然,一个人影快速闪现,直接挡在了马车前面,阻止王府前行,所有人皆吓了一跳,王府侍卫立刻围向前保护乐绥,禁止来人。
来人看到乐绥从马车上下来,半跪行礼道:「属下是秦氏楼的甄生,秋大人有难,请乐王殿下救救秋大人。」
乐绥疑惑的望着来人着急的模样,立刻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一般秦氏楼的暗卫不该出现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
他转头严肃的看着千玖道:「千玖,抱歉,下次再陪妳去赏花,妳先回府去,我有要事要处理。」
千玖撇了一眼眼前的暗卫,眼中闪过不明的眸光,低头失落但乖顺的回应着。
「嗯,你就先去忙吧!我自是知道轻重的,我先进去了。」,千玖转身进府的一刻,暗芒涌现,随即又恢復了神色。
“可惜,要不是乐绥哥哥回府拿哨子清,就遇不上了……"
暗卫甄生道:「事情紧急,请王爷儘速移驾秦氏楼,秋大人有危险。」
乐绥紧张道:「什么!云暮有危险。快!带上府兵,随我一同前往,详细情形路上说。」
乐绥快速驾马直奔秦氏楼,路上听到黑风所转述的事情,更是快马加鞭一刻都不敢担搁。
秦氏楼三楼,乐绥直接带人硬闯三楼的甬道,双方人马相互僵持着,一声令下,双方人马打成一片,混乱之际,乐绥趁机直接衝入云暮所在的包厢。
「梆——」
乐绥一脚踹开了秦氏楼云暮所在的包厢。
包厢内一室凌乱,衣物也散落一地,床塌上两道人影,隐隐传来靡靡的喘息声及压抑不明的悲鸣声。
「东!方!皎!夜!」乐绥盱衡厉色咬牙切齿的飞快的走向床塌。
夜王没想到这个时侯还有人敢来打扰自己的好事,眼中浓郁的欲色未退,带着意犹未尽欲罢不能的扬起头,嚣张的眸色中满是被人打扰的愤怒。
床榻内的人生机尽失毫无生气呆滞的望着天花板,对于外界没有一丝反应。
紧实条理分明的线条,此刻犹如冬梅落寒雪满地伤,留下的尽是施暴者嚣张的咆啸及受虐者破裂一地的灵魂。
夜王与乐绥四目相接,夜王首先发难怒目相向,「滚——!」
乐绥靠近床塌看到榻内之人的惨状,瞬时便红了双眼。
单手快速的掐住夜王的脖梗,夜王没承想乐绥力气如此之大,大手一拉就把人拖下的床榻。
夜王摔落地面吃痛喊道:「乐绥,我是你五哥,你在做什么!为了一个外人,是想杀了我不成。」
乐绥脸红筋涨咬牙切齿道:「你不配为人!」
再挥手直接将夜王整个人朝墙面上甩了出去。
「梆——」夜王撞击到墙面发出巨大声响。
接着,夜王就从墙面滑了下来,嘴角溢出一口鲜血。
乐绥快速的脱下外衣披在了云暮裸露的身体上,颤抖的将他口中的布包取下,又将绑在手上的布条鬆开,留下手腕间促目惊心的伤痕。
云暮眼眸始终没有焦距,不发一语缓慢的撇过头,轻轻的垂闭双眸,耦白如玉的手臂便举起横挡在自己的眉眼之间,只想逃避这一刻,不愿再面对任何人。
只有双眸眼角的绯红,洩露此刻难堪的心情,被喜欢的人看到如此狠狈不堪的样子,他痛苦到无法自容。
乐绥转身背对着云暮,眼眸赤红,暴戾猛烈的藏不住想给予恶魁祸首致命的痛击,只想让对方死的恶念排徊。
乐绥戾气十足的正要往移动,突然衣袖却人被紧紧的拽住。
床塌上传来颤抖虚弱的声音,「乐绥…你不能…不能杀他…他是…王爷……是你兄长…你杀了他……你也完了。」
乐绥怒不可遏愤恨道:「他伤了你,他该死。」
乐绥仍想往前走,床榻上的人用尽仅剩的气力,紧紧的拽着乐绥的衣袖,乐绥暴戾道:「放手!」
床榻上的人颤抖哽咽道:「若是你出事了,只会让我更加痛苦……」
阴暗的一隅,夜王一抺鲜血自口中流淌出,为了保命,在床前两人交谈之际,还是趁机拖着身体扶着墙面,缓慢朝厢房门口走去。
此时夜王暗地看着包厢内的另外两人,脸上却浮出一抺邪异阴森的笑容。
乐绥无法让自己心裏平静下来,但最终还是让夜王离去,隐忍压抑沈声道:「云暮,总有一天,我一定会为你报仇,让东方皎夜付出代价。」
乐绥不敢回头看云暮,不知道怎么面对现在的他。
云暮更是无法面对,无声的晶莹的泪湿润的流淌在他的双颊,仅剩下因流泪双肩轻轻的颤抖着。
许久,云暮破碎的声音唤醒双方的意识,「乐绥…你先出去,让我一个人静静……」
乐绥眼中满是急切关心,小心翼翼道:「我留下来陪你。」
「乐绥……求你…求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