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易转头望向门口,冷淡矜凉的目光从她落满霜雪的身体上扫过,“你还知道回来?”
从上午等到中午,又从中午等到下午,他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足足叁个多小时,才终于看到她的身影。
说心里一点都不生气,显然是不可能的。
可他生气,也不能对她怎样,于是只能这样不满的质问一下,不需要她认错,只需要她服个软撒个娇,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他到底不舍得太为难她。
靳言心换了鞋,看到自己身上消融的雪水,无声笑笑。
同样的事,如果发生在以前,沉易会怎么说、怎么做呢?
他看到她落了一身的霜雪,冻得脸蛋通红,应该会很心疼吧?会着急为她煮姜茶,会担心她因此着凉生病。
可如今,宋晚柠回来了,他就只是冷冷的质问一句:你还知道回来?
靳言心踩着棉拖鞋走到他面前,冻得瑟瑟发抖,她抱住自己的肩膀,流露出无辜而柔弱的姿态:“沉易,我冷。”
于是沉易心头原本就微弱的怒火被她这句话彻底浇熄。
他叹了口气,俯身抱起她,一步步走到卧室,然后将她放到床上,又从衣柜里取了干净的衣服,“去洗个热水澡,洗完把衣服换了。”
靳言心将头靠在他肩膀上,声音很轻,“太冷了,我不想洗。”
“就是冷才要洗,洗完热水澡就暖和了。”
靳言心想了想,答应下来:“那好吧。”
她听话的去了浴室,但没有拿他找出来的衣服,在里面冲洗了半个多小时,直到身体彻底暖和过来才关了花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