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考将近,时间来到五月。
伊柳的心情如常,只是疑惑,伊英秀这个月回家的频率b往常要高。
她其实对这件事情没有太多看法,甚至可以说上无所谓,这里是她的家,也是姐姐的家,自己的家当然是想回就回。
奇怪的是,伊英秀近几次回家几乎都是为了找她聊天,这就让她有点看不透了,她们俩虽说是亲姐妹,但感情并不深,伊柳更依赖二姐,大姐对她的态度也始终平平。
怎么这阵子,每每都要找她聊上几句──
“以后你生的孩子肯定漂亮。”
“至少得生两个,有个伴才好。”
“nv孩总得要嫁人的,你别嫌我唠叨。”
说实话,她不太喜欢大姐和她套近乎,她不想听这些话,总觉得烦。
明明面上因为带娃而变得b从前多了许多倦意,却还是不停向她诉说着生孩子的快乐,伊柳看了眼怀里的宝宝,很乖、很安静、很听话,还会对着她笑,就这样一个天使宝宝怎么会让大姐累成这副德x。
看上去就没睡好,嘴上却不停歇劝说着她要早点生娃,读书没用的,嫁个好人才是真正成功。
每个人所定义的成功不同。
可是姐姐。
我只是想活得有意思,并不是想要成功。
她知道伊英秀不会想听到她这么回答。
谁会想听,谁又能懂她,伊柳低着头,苦恼地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好人选。
曾经是有的,视自由随心如命的齐栩,他会听的,也会认同她的想法。
只可惜,两人的关系逐渐变淡,如今的交流也少了,都有各自的生活要过。
她耐心倾听着伊英秀说话,偶尔回应几句,内心却难掩失落。
自己的大学生活才正要开始,人生该怎么活才对,她并不在乎,可是旁人的目光总盯着她。
伊柳倏忽觉得自己该烦恼的事情真多,她是今年的准考生,面对的却不只是考试,甚至升学一系列繁杂的流程对现在的她而言还远算不上压力。
她心不在焉地想着,或许身边的人才是最令她烦躁的存在。
“伊柳。”
思绪回笼,她下意识应了一声,“嗯?”
伊英秀看着她,“我教你化妆好不好?”
伊柳回避了她投来的目光,对此兴致缺缺,“等升学考试结束吧。”
“行,也快了。”
日历纸一页一页撕去,大考已在昨日落幕。
六月了,毕业典礼也结束了。
伊柳躺在床上,阖上双眼,放松全身,只觉得好累好累,一点也不想回忆过去。
繁杂内耗的人际关系,终于得以在毕业纪念册的签名板上写下名字的那一刻结束。
她数不清签了多少本,又违心地笑了多少次。
高中时期的伊柳,将自己包装得太过虚伪,以至于到了高三结束都没有一个交心好友,能让她把自己的内心所想全盘托出的好朋友。
所以三年来,她对待任何人都有所保留。
她讨厌自己拧巴的x格,却也做不出改变。
如今总算是解脱了。
想着想着,nv孩突然睁开眼皮。
不,还没有结束,月底还有一场谢师宴。
她烦躁地r0u了一把头发,接着一头栽在枕头上,睡到了隔天近午。
应锡在房外敲响门板的时候,她还在睡梦当中,随着叫唤声渐渐醒来。
今天班里约了唱歌,地点一样定在季港ktv。
姑娘抓紧洗漱之后将睡衣换下便匆忙下了楼,家里人正聚集在厨房吃午饭。
她披散着黑发,走到应锡身旁坐下,散发被她挽到耳后,巴掌大的脸蛋被乌发衬得越发白皙透亮。
升学考结束后,伊柳去理发店剪了次头,发尾落在肩以下约三指的位置,面容姣好,看上去更清爽,洗完的头发丝也b从前容易吹g。
“──看看现在几点了,早饭也不吃就知道睡觉,你以后要是嫁人,看谁能让你睡到自然醒。”
少nv低头吃着饭,表情上还有些懵,听了妈妈的话也只是点点头。
绿兰仔细端详着面前人的穿搭风格。
伊柳穿了件素se衬衫,钮扣扣到顶,领口处露出了一点锁骨,衣?则自然垂落,遮住了腰线及短k口袋。
“怎么不穿裙子?”
对面的人随口回答道,“这样方便。”
实话是,她不习惯在家人面前穿裙子,总觉得很不自在,也没想过绿兰会突然问起。
……
吃完饭,伊柳将餐桌上的碗筷收拾g净,今天的碗盘轮到应锡洗。
整理好厨房后,两人一块出了门。
如今正值梅雨季节,天气y晴不定,姑娘在侧背包内放了把轻便型折叠伞,有备无患。
她不喜欢下雨天,也不想被雨淋sh衣裳。
两个人像平常一样走在出巷口的柏油路上,伊柳已经习惯了身旁有应锡陪着,有人聊天、有人陪伴,迫不得已在夜晚回家的时候也不会因为天se暗而担惊受怕。
他们认识了将近一年半的时间,而这个月就要分别了。
“准备什么时候走?”
少年耸耸肩,“等填完志愿吧。”
接着,他借着话头反问,“你的节有设置限制,不能更改文章内容,只能在这一章补上的歌曲出处:
《那些年》─胡夏
《小幸运》─田馥甄
《想知道你在想什么》─周兴哲
吃完饭,延续着在家时的习惯,伊柳将桌面收拾了,她端着碗,应锡端着盘子,步伐一前一后地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黎景则是继续留在客厅里与长辈们闲聊,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他轻轻笑着。
厨房内。
伊柳没让应锡碰水,今日本来就该轮到她洗刷碗盘。
少年站在一旁,没看nv孩沾sh的双手,而是环视着四周,目光最后定格在水槽右侧,那一扇通往后院的门,“我们要不要直接走了?”
姑娘低着头,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走不了,那么多人在呢。”
“管他们去si。”
闻言,她抬起眼去看身边的人,只见他神se平平,好似刚才那五个字不是从他嘴中冒出一般。
伊柳倒也没说什么,她的心思挺复杂的,“事情变得麻烦了。”
少nv一一讲述来龙去脉,黎景背着她和她的家里人有了联系,以及饭前与绿兰的谈话内容。她一字不漏地将自己所知道的全告诉给应锡了。
伊柳被自家人视为交易的筹码,怎么可能离开得了。
“怎么不行?”这些事的确出乎应锡的意料,但是并不会影响他的计划。
“你想到南城去的时候跟我说一声就行。”
“我说了我有办法。”
回家路上,伊柳坐的是黎景的车。
少nv垂眸玩了会指尖,在情绪低落时,这是她安抚自己的方式。
寂静的空间内,漠然得只剩下外头的车流声。
沉默没持续太久,副驾上的姑娘蓦地开口,语调听不出起伏,缓缓转述出绿兰曾和她提起过的往事──
“我出生那天,我nn在手术室外守了很久,最后看了一眼又是个nv孩,她就走了。”
“我妈妈住在外婆家直到月子结束。”
“我nn一直不喜欢我,但是这几天突然说想见我,她说很想我。”
故事叙述到这,她抬起眼去看身旁的人,“原来是因为你。”
伊柳说不上来自己为何要提起这些早该被遗忘的旧事。
只是看着黎景和曾经伤害过她的人坐在一块谈笑风生,彷佛他们才是同一伙的。
她很沮丧,甚至有些绝望。
原本纯净美好的感情被w染了一片,自她的心尖上弥散开来。
好不容易才建立起的信任,在短时间内坍塌成一片废墟。
可惜,他没能听进去,只道,“那你还不把我抓紧了?”
nv孩在心底为自己叹了一口气,“这就是你的办法吗?”
她丧气地重新低下头,“你明明知道我在家里的处境。”
黎景:“我不会让你受委屈。”
伊柳一下子感到无力,她想听的不是这些虚无飘渺的承诺,也不愿意顺着长辈们的意思来。
眼眶倏然有些酸涩,少nv使力捏着自己的指尖,用痛感掩盖苦楚,不想让泪水冒头。
路口处,正巧遇上红灯。
黎景的手掌在这时伸向她的大腿,撩起裙?,掌心覆盖在白皙的肌肤上磨蹭着,他懒散地淡笑,嘴上依旧是那三个字,“相信我。”
伊柳任由他0着,失望的情绪涌上心头,闷得她难熬,“你知道我想和你分手。”
他的动作一顿。
黎景知道,可是他不明白问题出在哪,却也没深入去思考。
他只想解决当前的难题,只想让伊柳消了分手的念头。
而在他看来,难题早就解决了。
伊柳要是主动离开他,那就势必得与家里人切断联系,以她容易因为胆怯而退缩的x格来看,黎景并不觉得她会敢和他提分手。
他从容自若地转而握上她的五指。
“我们两个在一起好好的,现在你爸妈也同意了。”
“大家都挺高兴的。”
“你的处境再难我也能替你改变。”
何况。
“我没有哪里做得对不起你吧?”
“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真ga0不懂你在想些什么。”
少nv静静听着他的埋怨,没有接话,侧过脑袋望向窗外,耳旁传来的话音令她再次感到泄气。
大家都挺高兴的,只有她高兴不起来。
……
回到家,少年跟着她走进门。
黎景今晚打算在她的房间内睡下。
他做了这么多盘算,就是为了能和她长久地待在一起。
三楼。
伊柳洗澡要花费的时间b黎景多,她怕这人等她等得睡着,便让他先去洗。
果不其然,待她洗过澡回到房内时,黎景已经阖上眼了。
少年躺在靠墙的位置,外侧给她留了足够的空间。
姑娘拉开薄被,静悄上了床,躺在他身边。
头顶的灯光已经关上,她却没有一丝困意。
伊柳侧过身,与身旁的人面对面。
随后,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掌,轻轻抚0着黎景熟睡中的脸庞,默默看了许久,试图找到一点虚假与哄骗的痕迹,想撕下那劣质的面具。
可任凭她怎么找,都找不出是哪里改变了,又或者从一开始就没变,在达成目的之前不择手段,对她也是一样,不计后果地在她面前伪装。
是真的ai她,也是真的能抛弃她的感受不管。
在眼泪滑落的瞬间,少年睁开了眼。
伊柳的目光凝滞了一会,心脏像是被人攥紧又放,伸出的手僵y地停留在原地,泪珠被窗外的月光照s着,因而闪烁又刺眼。
他的手臂一揽,将人圈到身前。
有好几个月没和伊柳同床共枕了,现在人就在自己怀中,鼻息之间全是独属于她的香气,黎景的确睡不着。
半晌,她在对视当中先败下阵来,快速将手收回,想转过身去。
少年横在她腰间的胳膊收紧,不让她背过身,紧接着身子一翻,压到她身上,将她困在身下,膝盖弯曲撑起上身,两手要将她的底k脱下。
伊柳知道他想要做什么,面露警惕,阻止了他的进一步动作,“不行,这里没有套。”
他笑,满不在乎,“那就不戴。”
“你在说什么?”她不敢置信。
黎景一时回想起伊英秀给他发的那张照片,少nv怀中抱着婴儿,发丝垂落着,满眼笑意。
要是他们能有孩子,大概会像那幕画面一样美好。
要是能有孩子,这段感情对伊柳而言便有了羁绊。
在姑娘还拧着眉头发愣的时候,他已经将上衣脱去,重新覆在她身上,“就这一次,要是有了就生下来。”
这轻飘飘的语气让伊柳听得心寒,她压低声线,“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早就跟你说清楚了,我不要孩子。”
黎景强y地掰开了她挣扎的双腿,“听我的。”
这一天过得极其糟糕,然而折磨还未结束,她彻底慌了神,两手两脚并用着推开他,“我不要,我不想做。”
明明身边都是自己最亲近的人,怎么一个又一个,全都在忽视她的感受。
所有人都让她感到恐惧。
少年一手掌握住她的两手手腕。
接着,他伸手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充电线,拇指压住线头,线身沿着她的手腕绕圈。
“别动,你会更疼。”
……
燥热的卧房内,狭窄的单人床上。
伊柳的双手被充电线捆在一块,绳子绑了si结,身上的人使了力,姑娘的泪水不断涌出眼眶,“黎景…我好疼…”
呜咽声阵阵传来,他像是没听见。
以往总是会温柔询问她感受的人,这次却格外地狠心,b初次要更加蛮横不留情。
疼痛感太过强烈,她本就怕疼,黎景当然晓得,他是故意的。
示弱也没用,他仍旧为所yu为。
在即将晕过去的时候,姑娘听见了呼喊声。
“伊柳。”伴随着敲门声,门外响起的是绿兰的声音,她张嘴询问着,“你们两个人睡一个枕头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