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留岁愣了一下,贺逾景继续道。
e:[正好池连溪和郑宥他都太熟悉,找个新面孔,他不好意思当着你们的面唠唠叨叨。]
e:[姜老师来给我撑撑场子。]
姜留岁哭笑不得,还是第一次看见带人回去堵住亲爸的嘴的。他依稀记得圈内有传言说贺逾景的父亲不太满意他做歌手,一直希望他能打理家业。
这种电视剧一样的情节原来真的存在啊。
大少爷执意逐梦演艺圈……
姜留岁忍不住道:[那你最开始出道的时候,不红就要回去继承家业吗?]
贺逾景似乎有点无语,没有立即回復。姜留岁发了个狐狸歪头的表情过去,催促他回答。
e:[他的意见不重要,我说了算。]
还真是符合贺逾景的个性,谁的话都懒得听,哪怕是自己的亲爸也一样。
姜留岁莫名其妙被戳中了笑点,盯着这条消息笑了好一会儿。贺逾景似乎很忙,没再多聊几句就走了,临走前让他早点休息,好好睡觉。
姜留岁提前给贺逾景说了晚安作为结束,然后去吹头髮。
吹完以后,他坐在床上看了一眼白天收到的入帐短信,随后找到属于母亲的、一次都未拨打过的号码。
姜留岁点进这个号码的短信对话框,看见四年来每一次收到生活费后自己发过去的一条条谢谢。
某种程度上来说,固定打来的生活费算是他和母亲最后的羁绊,也是他和原生家庭仅剩的牵扯。
姜留岁将白天思考的结果慢慢编辑成一条短信,最后发送过去:
[谢谢,不用再给我汇生活费。
我以后不会来打扰你,我们也不用再联系了。]
以前因为现实原因和些微的私心,他没想过拒绝母亲的汇款,这一次却想主动斩断这层联系。
隔了一段时间,那头四年来第一次回復了他:
[好。]
没有怨愤,也没有落寞。
姜留岁的心情竟是比想象中还要平静,就像某种一直束缚着他又微妙支撑着他的东西,在这一刻倏忽变得无足轻重,过去真正被止于过去。
回家
距离贺逾景离开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 姜留岁在酒店门口上了贺逾景的车。
甫一见到本人,姜留岁甚至有几分不真实感,还是贺逾景先衝他笑了一下, 问他一段时间不见, 怎么看着呆呆的。
车辆一路开往宫山, 自山脚的大门驶入开阔平坦的内部道路,又开了十多分钟才看到主楼。前庭景观层层递进, 溪道蜿蜒而过,在曲折的廊道中央甚至伫立着一座巨大的铜製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