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1/2)

“好了,起来吃饭吧。”

曹勋扶着她一起坐正了。

云珠背后裹着被子,面前就是他宽阔的胸膛。

这人说着要去吃饭,手依然贴着她的腰,云珠没有抬头去看他的脸,却感受到了他可能身不由己的虎视眈眈。

至亲至疏夫妻,明明有着骨血至亲都无法比拟的亲近,却也在某些事情上讳莫如深。

云珠挪到了旁边的床上。

曹勋没再拦着她,找到脱在一旁的中衣率先穿好。

云珠的中衣就不好找了,被他丢的床头一件床尾一件,房间又黑,云珠一手抱着被子,一手四处划拉着。

蓦地,火折子声响,曹勋点亮一盏灯。

昏黄柔和的光线投过来,云珠也看到了斜歪歪搭在他枕头上的素色小衣。

云珠一把抓过来,拉起被子躺下,摸索着穿。

曹勋站在桌子旁,倒了一盏温水,举到一半,想到睡前她出的那些汗,便端着水来到床边。

云珠才把小衣穿好,身上盖着被子,只露出一张酡红的脸,是寒冷天气里睡醒后的常见脸色。

曹勋坐下来,将茶碗递到她面前。

云珠确实口干,侧过来去就茶碗。

刚要碰上,那碗却移开了。

云珠抬眸。

曹勋低声道:“看在显哥儿即将回京的份上,我以前刺过你的那三次,可以销账吗?”

云珠垂眸:“不是就两次吗?”

一次为曹绍,一次为小昏君。

曹勋:“婚前也说过一次狠话,当时还不算了解你。”

云珠最在乎的是自己与家人的命。

曹勋替她化解了这辈子可能会遇到的最大的危机,她又岂会继续记恨那几句不中听的话?

“已经忘了。”

她夺过茶碗,自己喝了干净。

“我年纪不小了,你别再气我了行不行?”

乾兴帝在位不足一年就没了,无论曹太后多么悲痛,国丧一个月之后,京城的官民们渐渐都恢复了正常走动。

春暖花开,云珠回了一趟娘家。

李耀还担着金吾前卫指挥使的职位,一早就出门了,只有孟氏、顾敏婆媳守在家里。

有李显与新帝的那层关系,谁都知道宁国公府的好日子终于要回来了,然而越是这个时候,宁国公府越不能浮躁,无论谁送来拜帖或请帖,孟氏都找借口婉拒了,毕竟新帝还没入京,乾兴帝也还没有下葬,曹太后正难受着。

私底下,孟氏难得在女儿面前红了眼圈:“显哥儿可算要回来了,他还从来没有离家这么远过。”

儿子刚离京的时候,她得在女儿儿媳面前坚强,现在儿子要回京了,孟氏才少了顾忌,真情流露。

云珠逗母亲:“娘光想着弟弟,爹爹去迎新帝,来回来去可能要花四个月,走这么久也没听您念叨过一声。”

孟氏的目光在女儿与儿媳脸上扫过:“我们都二十多年的老夫老妻了,才没有你们这些小夫妻那么黏糊。”

顾敏羞涩地垂了眼。

云珠不知道兄嫂是如何黏糊的,她跟曹勋新婚期间身体上确实黏糊,经历过这么多的事后,后面会变成怎么样云珠真没有把握。

她天生就不会温柔似水那一套,也不想因为念着曹勋帮他们一家解决了大麻烦就刻意去温柔待他,做出曲意逢迎的姿态。曹勋要是个傻的,云珠糊弄他一下也还行,偏偏曹勋的眼睛毒得很,让云珠去假意逢迎,简直就像脱了衣裳在他面前故作端庄。

按照云珠的想法,最简单最省事的就是和离,她不用承受他的任何打量审视,曹勋也能换个真心待他的妻子。奈何曹勋不愿意,非要再尝试两年,而云珠确实感激他弄死了小皇帝,便也愿意配合他这个提议。

不过云珠有种感觉,两年后曹勋大概还是要失望的,新婚那一年她都没能对他生出多深情意,更何况现在,她既佩服他的能力,也有点怕了他海深般的谋算。

云珠回完娘家的第二天,孙玉容来定国公府找她了。

上次两人见面还是年前,年后的一个多月云珠为各种事情忧心,顾不上任何应酬。

如今家里那边再没什么需要她惦记的,仿佛雨过天晴,云珠身心轻松,脚步轻快地去前面迎接。

在正厅前面,云珠看到了孙玉容。

奇怪的是,以孙玉容跳脱的性子,一照面她就会像鸟雀一样扑过来,今日的孙玉容居然十分淑女地移动着莲步,只朝她绽放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难道多做了几个月的管家夫人,孙玉容就变稳重了?

等她靠近了,云珠好奇问:“怎么转性了似的?”

孙玉容脸上一热,她身旁的丫鬟笑道:“国舅夫人有所不知,我们夫人有喜了。”

孙玉容嗔她一眼,挽住云珠的胳膊,低声道:“来的不巧,正月底刚诊出喜脉,还没知会你宫里就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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