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位投资人决定来一趟向善坪,现场参观、调研、沟通。
“峻宇啊,嘉嘉屋里起火了!快喊人来灭火!”
向峻宇脑子一嗡,倏地站起来,快步走出办公室,“嘉嘉回去了吗?”
“没!和陈新去茶果山给同学过生日,还没回来。”
“翠凤婶,我马上过来,叫消防车了吗?”
“哦哦哦,你看我也是老糊涂了,嘉嘉的电话我都没打,光想着找你了。”
“我马上叫消防车,你们别靠火太近,注意安全,我这就过来。”
向峻宇开着车往状元小卖铺赶来时,蹲在石墩子上的高为峰望着那群赶来灭火的村民,脸上满是讥笑。
张翠凤高喊,“田里头有水!”
向振国从家里抱出一大捆软水管,一头接在自己家的水龙头上,拧开了水,握着另一头匆匆往状元小卖铺跑。
张翠凤拎着水桶,和村民们一起在稻田里舀水,然后又泼向那越升越高的大火。
“嘉嘉,还在茶果山吗?”向峻宇叫了消防车,又在车里给方嘉嘉拨了通电话,谈话间就是平常通话的语气。
方嘉嘉握着电话走到玻璃墙边,“嗯,等下要准备切蛋糕了。”
“你和陈新一起回来吗?”
“对呀。”
“好,我等你回来。”
“你帮我给减减喂点吃的,它昨天总是疯跑疯叫。我怕它吓到过路的学生,今天把它拿小链子拴在翠凤婶屋后面的棚子里了。覃森帮它做了个豪宅,吃的我放在窗台上了。”
“好。”向峻宇从后视镜里看到消防车过来了,“我先挂了,你多吃点蛋糕。”
早已入睡的向安被外面的喧闹声吵醒,站在自家楼上,睡眼惺忪地拉开窗帘,看到那片火光顿时满脸惊恐。
他怔怔地望着那片大火,在一群吵吵嚷嚷的人里,看到了坐在校门口那个异常冷静的身影。
太远了,他看不清那人是谁。但是那个人的行为看起来太反常了,心里没来由地袭来一阵恐慌。
向安立马急匆匆地下楼,从家里随手拎了个盆就往小卖铺跑。
高为峰听到消防车的声音越来越近,从石墩子上起身,握着手里的匕首朝张翠凤走去。
混乱而忙碌的人群里,没人有闲心打量这个反常的人,除了向安。
向安拿着盆跑上马路时,看到那个人影站了起来,正在往人堆里走。
火光照在高为峰脸上,向安看清楚了他的脸,他还看到了高为峰手里那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向安一个箭步冲到向振国身边,夺过爸爸手里的水管,捏着水管口,对着快要走到张翠凤身边的高为峰一顿呲。
“妈!你和爸爸快闪开,是高为峰!他手里有刀!”
周围的村民顿时满脸惊愕地回过头,沿着向安呲出的水流看到了被向安呲了满身水的高为峰。
刺啦啦的水流呲进了高为峰的眼睛里,他气愤地要冲过去捅人,结果被旁边的村民一桶水砸到头上,晃了个趔趄,歪倒在了地上。
掉落在地上的匕首瞬间被向振国一脚踢开,村民们围着抱头的高为峰一顿拳打脚踢。
向峻宇和消防员赶到时,高为峰已经被村民用软水管绑起来了。
高为峰脸上带着无所谓的笑,向峻宇蹲在他跟前,伸手捏住他的下颌,冷声道:“你想干什么?”
“我想杀了方嘉嘉那个臭婊子,让她坏老子的好事!”
向峻宇直接卸了他的下颚,高为峰顿时说不出话,呼吸困难,目眦欲裂地从喉咙里喷发出恼怒的气流。
那边的消防员在有序地救火,这边下巴脱臼的高为峰在嗯嗯啊啊地挨拳。
周希沛许完生日愿望,吹灭蜡烛。
状元小卖铺的这场大火,也灭了。
方嘉嘉和陈新从车里走出来时,消防车已经走了,停在状元小卖铺门口的是一辆警车。
向峻宇正在和警察说明情况,转身看了看一脸茫然走过来的方嘉嘉。
陈新看到坐在警车里的高为峰,顿时明白过来,冲过去就要揍他,被两个警察拦住了。
已经被向峻宇揍得鼻青脸肿的高为峰坐在警车里,摸了摸痛到麻木的下巴,对着陈新发出肆无忌惮的笑声。
“本来我想弄死的人是你,但是你提醒了我,更该死的人是方嘉嘉。”
陈新莫名其妙,“杂种!你为什么不直接冲我来?”
“你死了,谁接我的盘?”高为峰冷笑,恨意滔天地瞪着方嘉嘉,“要不是那条疯狗坏事,方嘉嘉这个搅屎棍可不一定活得过昨晚。”
警察指着高为峰厉声呵斥,“你老实点!”
方嘉嘉一脸平静地站在警车旁,望着那个被烧得一片狼藉的“凹”字形右上角,刚到的货品全烧没了,但是从她脸上看不出任何悲伤或者难过的情绪。
张翠凤一家三口觉得方嘉嘉无辜受了自己家的牵连,站在她身边愧恼得不想说话。
周围帮忙灭火的村民还以为方嘉嘉太难过了,纷纷围上来安慰她。
“没得事的嘉嘉,人没事就好,东西没了可以再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