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们在江边停下,站在栏杆前看烟火。
陆南森的关注点全在烟花上,拍了好几张,还录了一小段视频。他想换个位置,走到谢宴清后面的时候才发现鞋带松了,他蹲下来,把手机放在怀里,低头系鞋带。
几发烟花一起在空中炸开,很是壮观,旁边的人惊呼出声,陆南森在系鞋带的间隙想抬头看一眼,视线往上,却看到了谢宴清和季莞尔交握在一起的手。
他的目光定住了,变得意味深长。
好家伙,这要说感情纯洁他才不信。
耳边声音嘈杂,烟花的旁边是无尽的黑幕,季莞尔在寒风中站着,只有手中的温热在告诉她,她的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人。
她抬头,看着谢宴清的侧脸,心底深处的那扇门仿佛被轻轻叩响,爱意的种子在默默无闻的日子里悄悄发了芽。
在过去的时间里,她从来没有这种感觉,身边的人从暗恋单恋到恋爱结婚,可她从此至终都是一个人,甚至连亲情的链接,也要比其他人弱一些。
秦歌和她说恋爱是甜蜜和酸涩,是靠近和占有,她一直没体会过,甚至想像不出来。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少了一条触发和感受爱的神经,以至于感情淡漠、抗拒接触。
和祁睿在一起是季思妍的推动,也是她想要知道,是不是确定了关系,爱意就会自然而然产生。
结果告诉她不是。
但是最近她好像懂了,她慢慢体会到秦歌说的话,会开始在意另外一个人,她的心情会因为他的举动发生变化。
假如当初联姻的是另外一个人,她想她不会有这种感觉,这是独一份喜欢。
她不由把手握得更紧了些。
陆南森一直观察着他们的动作,此时默默拿起手机,镜头对准画面,按下了拍摄键。
谢宴清察觉到她的动作,看了过去,发现她正在看着他,“怎么了?是不是还冷?”
季莞尔微笑着摇头。
他第一次见到她这种神态,眸光微动。季莞尔已经转过头去继续看烟花,也没有发现他细微的变化。
12月1号事霍泽弟弟举行婚礼的日子,谢宴清和季莞尔在婚礼开始前的半个小时进场,侍者带领他们去到相应的座位。陆南森比他俩还早到一些。
婚礼现场布置得很豪华,室内暖气充足,季莞尔有点热,脱了外套。
没过多久,霍泽把谢宴清和陆南森叫去了婚礼后台。
路上,陆南森说道:“还特意找我们过来,到底是什么事?”
霍泽揽住了谢宴清的肩膀:“不是找你,主要是找宴清,顺便把你叫过来了。”
“你下次最好说清楚点。”别让他白跑一趟。
更衣室,霍泽的弟弟霍鸣已经换好进行婚礼仪式要穿的喜欢,他从小就是谢宴清的迷弟,本来还想让谢宴清当他的伴郎,没想到他比自己还早结婚。
虽然没邀请到他当伴郎,但是还是想要让他见证自己的婚礼。
霍鸣一见到谢宴清就抱住了他,“宴清哥,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没让当成伴郎,我老遗憾了,我想你和我们合张照可以吗?”
霍鸣想和他以及其他伴郎一起照张相,也就当是谢宴清当过他伴郎,参与过他人生中极为重要的时刻了。
“可以。”只是拍张照片的事,谢宴清没有拒绝。
他们找了个背景让跟拍的摄影师拍照,霍鸣站在谢宴清的旁边,伴郎在他们两个身旁排开。
陆南森懒得凑这个热闹,在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撑着下巴默默地看着他们。
拍完照,霍鸣要去准备婚礼仪式,让霍泽来招待他们。
刚才拍照就有几个女生站在旁边议论,眼睛一直盯着谢宴清,见他拍完,一个打扮时髦的女生迎了上去,大着胆子搭讪:“你好,请问我可以加一下你的微信吗,我想和你做朋友。”
谢宴清直截了当地拒绝:“不可以。”
他甚至没找一个理由,女生的微笑僵住了,她从没见过这样直接的回答。
现场气氛有些尴尬,但是谢宴清没觉得有什么,他生性向来淡薄。
“不好意思打扰了。”女生和她的朋友快速离开了。
霍泽看得皱眉:“你怎么能这么对待女人,女性这样美好的生物就应该捧着,虽然你结婚了,但是不好好维持,很容易出现危机的。”
“那要怎样?”他漫不经心地说道。
陆南森也没看出什么不妥,搭讪对于他来说就是找上门来的麻烦。“这不是挺好的吗?”
霍泽嘲笑他:“怪不得你一直单身。”
陆南森不以为意,他一直以自己是单身贵族为荣:“你不懂单身的乐趣。”
霍泽觉得他没救了,和谢宴清说:“你要温柔点,像你刚才那样,女人都被你吓跑了,现在温柔的男人挺吃香的。”
谢宴清被“温柔”两个字牵扯动神经,“怎么才算温柔?”
“温柔就是顺着她们的意,体贴随和,尤其不能冷着脸。”
陆南森见婚礼开始时间就要到了,没再听霍泽瞎扯,拉着谢宴清回宴席。
谢宴清还没回到座位就看见季莞尔,她还坐在原位,一个男人站在旁边和她交谈,两人相谈甚欢。
他瞬间冷了脸,想起霍泽说的温柔,他是彻底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