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从郊区驶进市区,季莞尔在路边见到一个女人,觉得有点熟悉,定睛一看,那不就是郎玥吗?
“停,我见到熟人了。”她对谢宴清说道。
这里人车稀少,就只有前面站着一个人,谢宴清把车停在她身边,季莞尔降下车窗,对郎玥摆手,“部长,你是在这里等人吗?”
“……不是,我在这里等车呢,这个鬼地方,连网约车都约不到。”
“你是要回市区吗,我们送你一程吧。”
郎玥屈服了,“那麻烦你们了。”
她坐上后座,报了个地址,刚好和他们顺路。季莞尔问道:“部长,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郎玥感受着车里的暖气,终于重新活过来了,手脚渐渐回温,这才说道:“我和祁睿去谈项目,客户在郊区,回来的时候他接了个电话,说他爸出事了要赶回去,我就让他走了,自己下去打车。”
这就是祸不单行吧,前两天她的车被蹭掉漆,她送去保养,今天又被丢在马路边。
正下着小雨,谢宴清见她没带伞,把车开进了小区里面。
郎玥又报了楼号,谢宴清停在楼下才发现这是陆南森住的那一栋楼。
后面一辆车是跟着他进来的,也挨着他停了车,陆南森从车上下来,去敲谢宴清的车窗,“你怎么过来了,是找我吗,怎么不提前说一声,还好我回来了,要不然你就得等一阵子。”
谢宴清:“没找你,我送人回来。”
他刚说完,郎玥就推开后座的门出来了,她和陆南森四目相对,两人都很意外。
郎玥心想,真是冤家路窄,这也能碰见。
陆南森问出了她心中所想,“又是你,你怎么在这?”
“我家就在楼上,我怎么不能在这了?”
“真巧,我家也在楼上,我住进来两个月了,都没见过你,你是新搬进来的吧?”
“谁说我是新搬进来的,我都住大半年了。”
还有这回事?这小区的人口密度不大,基本是一梯一户,楼层也不高。陆南森住在这里两个月,已经连谁家狗叫什么名字都记得了,他都还从来没见过她。
很可能是她早出晚归,和他的出门时间都错开了。
在医院修养一段时间,李姨的儿子还有两天就可以出院了。季莞尔最近和她交流频繁,很快就知道这个消息,决定在小炎出院前去医院看一下他。
她带了一束鲜花过去,找到李姨说的病房,里面一个人都没有,病床的贴着的卡片上写着小炎的名字,就是这里没错。
他可能有事出去了,季莞尔已经和李姨说了自己今天会过来,所以打算在这里等等。
等了十几分钟还是没见到人,季莞尔有些无聊,病床旁边放着一个花瓶,是插花用的,现在空着,季莞尔打算把带来的鲜花装到里面。
她带着花瓶和花束进了里面的卫生间,把花束的包装拆开来,依次把花朵放进花瓶里。
这时,李姨和他的丈夫扶着小炎回来了,护士交代了他们一些注意事项,很快离开。
李姨没见到季莞尔的人,以为她还没过来,病房里就剩他们一家三口。
“莞尔这孩子两个小时前就说她要过来了,现在还没到。”
李姨的丈夫说道:“可能路上堵车了呢,晚点到也没事。”
“那是,我刚陪小炎做检查的时候就怕她太早到了,还要在这里等,迟点到也挺好的。”
卫生间的门关着,但是隔音不好,外面的说话时清晰地传进来,季莞尔听着他们的对话,刚想出声,又想把花插好后给他们个惊喜,于是暂时没吭声。
小炎说道:“妈妈我想喝水。”
李姨给他倒了杯温水,交代他说道:“小炎,待会儿莞尔姐姐到了你可得好好感谢人家,她这次帮了很大忙,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了。”
小炎乖乖点头,十四岁的孩子,因为身体弱,户外活动少,脸上皮肤透着是不太健康的苍白。“我知道了。”
李姨坐在了丈夫旁边,说道:“莞尔那孩子也是命苦,小小年纪就没了亲妈,亲爸也不知道是谁,被送进季家,认了对没血缘关系也没感情的夫妻做父母。”
“不过现在也算苦尽甘来了,脱离了季家这个火坑。”
季莞尔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回想了一下,李姨说的每个字都清晰犹如在耳边,她推开卫生间的门走出来,问道:“李姨,你刚才说的没有血缘关系是什么意思?”
李姨被季莞尔的突然出现弄得措手不及, 守了十几年的秘密可能就要在今天暴露了,“小姐,你怎么会在哪里面?”
“我带了花过来, 刚才在里面插花。所以,你说的话是真的?”
“我……”李姨也很为难, 不知道该怎么说。
“李姨, 你们是不是在瞒着我什么, 告诉我好吗?”季莞尔拉起她的手,真诚地说道。
这些年来,季家的佣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只有李姨因为厨艺好, 以及家里需要钱不敢轻易辞职而一直留到现在。
谭柠当初因为身体问题季把莞尔送到了季家, 谭柠和季文康商量完后,季文康给季莞尔改了现在的名字, 给了她女儿的身份。
季文康有意对消息保密, 当时季家的佣人只能知道这些细枝末节,李姨也从季文康和江沁的对话中得知季莞尔并不是季文康的孩子, 只是因为某种利益关系, 季文康成为了她名义上的父亲。
李姨见这么小的孩子没了母亲, 父亲不详, 还要受季家人的冷眼, 为她抱不平, 所以才会总是给她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