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森还在嚷嚷,“……水……”
郎玥忍着不耐烦把他从沙发上扶起来,把水杯对着他的嘴巴,倒了进去。
还好他也没完全丧失理智,还会吞咽,郎玥把大半杯水给他灌了,动作有点急,有一些倒了出来,从他的嘴边流下来,顺着喉咙没入他的衣领子里。
郎玥把杯子放回去,抽了张纸巾帮他擦,擦到领口才意识到不对。
男女有别,她瞬间从沙发上弹开,陆南森失去支撑,“嘭”的一声又躺回去了。
隔天清晨,天刚有一点亮光,太阳光穿破绵密云层上的小洞,照向大地。
陆南森慢慢转醒,捂着额头,感谢着一跳一跳的痛感。他睁开眼睛,和一只老鼠四目相对,老鼠见了他,也不知所措,慌张地后退,跑远了。
陆南森目之所及是一张地毯和茶几的底部,他身上卷着一张毛毯,身体被卡在沙发和茶几中间。他把茶几往前推,让缝隙表大一些,这才得以出来。
郎玥刚洗漱完,开门从卧室出来,见他在沙发上坐着,“你醒了?”
陆南森的酒还没完全醒,人还是懵的,他见到郎玥才发现意识到这里是她家,和他家里的建筑结构一样,家具风格完全不同,而且家具装饰要多很多。
“嗯,你家有老鼠。”
郎玥瑟缩了一下身子,“什么老鼠,哪里有老鼠,你说清除点。”
她最怕蟑螂老鼠,家里保持干净整洁,连垃圾都不会在她家过夜。
陆南森指着她的脚边,“哪里。”
郎玥躲了一下,往下看去,原来是她的毛球,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笼子里跑出来了。
她把它抓起来,放在手上,埋怨地看着陆南森,“什么老鼠啊,这是仓鼠,我养的宠物,它叫毛球。”
“哦。”
郎玥懒得理他,把毛球放回笼子里,转身去做早餐。
厨房是开放式的,郎玥开始撵人,“你醒了就回去吧。”
陆南森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昨晚是你送我回来的吗?”
“那当然,司机有事先走了,我找人把你从餐厅扛下来,又从楼下扛上来,对了,你家密码多少,我昨晚问了你半天你都不说话,我没办法只好把你带到这里来了。你跟我说一下,有备无患,下次就可以用上了。”
这怎么看都像是图谋不轨,陆南森把前天的话原封不动地还回去,“变态。”
郎玥听着敲门声,摇了摇头,他家可谓家徒四壁,好像没什么好偷的。
吃完早餐,郎玥继续上班,堆积的工作还没有赶完,今晚可能要加班。
陆南森估计是还没酒醒,整个早上就没看见他的身影。
陆南森又补了半天的觉,中午被陆学林的电话吵醒,催他去上班,他这才起床去公司。
早上没来,工作并不会减少,陆学林还让他做一份新产品的销售计划,这可把他忙坏了,到了下午六点,别人都下班了他还不能走。
销售计划老头子明天就要,他今晚得做完,没办法只能留下来加班。
为数不多的加班次数,今晚要算上一次。他以为外面的人都走了,拿着杯子打算自己去冲咖啡,出门后见到工位上还坐着一个人。
郎玥低头捣鼓文件,陆南森缓缓靠近,郎玥感觉气氛不对,想起同事说的玄学事件,把心提了起来,抬头见到面前真的有人,吓了一跳,差点把手里的文件夹甩他脸上。
“你干什么啊?”
“没,我只是想问一下你怎么还没下班。”
“我在工作啊。”她突然觉得让陆南森早点下班才是正确的选择,“你快下班吧,现在很晚了。”
“不好意思,我今晚要加班。”
这人真是欠扁,“加吧,你说了算。”
郎玥看着他进了茶水间,在心里吐槽了他两句,这才打电话叫外卖。
她一边等外卖一边工作,整个办公室只剩她一个人,她已经习惯这种只有她一个人的氛围,就是办公室太空旷了,她还没适应。
陆南森的助理上来给他送饭,拿着餐盒从郎玥身边走过,她的饥饿感更强了。
今天下了半天的雨,一直都是密密麻麻的小雨丝,现在却变成了暴雨,郎玥看着玻璃窗上的水幕,她的外卖估计又得延迟送到了。
又等了半个小时,郎玥接到店家的电话,“不好意思郎女士,北城区道路积水严重,没有外卖小哥接单,我们送不了餐,麻烦你申请退款,我把钱退给你。”
“好吧。”
郎玥到外卖软件上点了退款,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起来,从中午十二点到现在,除了咖啡,她已经七个小时没有进食了。
在饥饿的情况下,她没办法专心工作,郎玥打开手机在微博上冲浪,见到很多北城区被水淹的视频。
大雨连续下了一个小时,北城区是a市地势最低的地方,排水系统也不太行,一下大雨就积水,今天这雨直接把这里给淹了。
今晚这积水要是不退,她岂不是要在公司过夜?
还没等她担心完这个,办公室的灯一下子全灭了,无疑是断电,积水涨上来,政府部门会采取断电措施保证人的安全。
郎玥坐在办公室的入口处,突然感到背后有阵阵凉风,她往旁边缩了一下身子,不小心把隔壁同事放在桌上的摆件碰倒了,摆件掉落在地上,发出声响,在黑暗且空旷的办公室里格外明显。
她赶紧把手机的手电筒打开,对着天花板照,办公室亮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