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手里的行李,余光看到自己衣服口袋被划拉出两个洞,暗暗骂了一声晦气。
刚刚光顾着在人群里挤来挤去,根本没注意衣服到底是什么时候被割破的。
这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小偷的管用手段,可惜她所有钱票都放在了系统仓库,小偷只能空手而归。
这是夏清清第一次坐70年代的硬卧,空气中迷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似乎参杂着烟味,汗臭味,臭脚丫子味,闻着让人很不舒服。
夏清清颦了颦眉,根据火车票上显示的座位号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结果就看到一个年轻女人抱着孩子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闭眼睡觉。
夏清清再次掏出火车票看了一眼,发现这个位置就是自己的没错。
伸手拍了拍闭着眼睛的女人:“同志你好”。
女人缓缓睁开双眼,眼睛里带着红血丝,看样子是没有休息好。
夏清清将票递过去给女人看了一眼:“你好,这坐的是我的座位”。
“啊,对对不起”,女人一下子有些慌乱,有些着急的想将孩子抱起来,结果脚麻了,差点将孩子摔了出去。
夏清清眼疾手快的将孩子接住,提醒道:“小心点”。
火车上遇到的女人
女人一脸后怕的将孩子抱了回来,眼眶红红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谢谢,谢谢你”。
被女人抱在怀里的小男孩因为这一番动静被吵醒了,睁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喊了一声:“妈妈,妈妈不哭”。
小男孩看着三四岁的样子,脸上还带着一丝婴儿肥,看样子被养的还不错,被吵醒了也没有哭闹,懂事极了。
“妈妈没哭呢,壮壮你先自己站着喔,妈妈把座位还给这位姐姐”,女人将叫壮壮的小男孩放了下来。
小男孩立马有些拘谨的抓着妈妈的裤脚。
等女人将自己的行李拿开后,夏清清才终于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不好意思啊,我看这个位置空着就坐了一会儿”,女人小心的和夏清清道歉。
她是昨天下午上的火车,可惜没有买到坐票,只能带着孩子坐在地上。
上一站的人下车后,她看到这儿有一个空位就赶紧坐下来休息了一下。
夏清清表示不介意,她上车之前这个位置又不属于她,女人坐不坐其实和她没关系,只要不占她的位置就行。
道完歉女人也没走,从包裹中拿出一件外套铺在地上,让儿子坐在了衣服上。
夏清清没有在意,无聊的看着车窗外面,看累了就闭着眼睛睡觉。
其实她根本就睡不着,这个座位也不是很舒服,坐在座位上翻来覆去的,干脆从包裹里拿出了一本书看了起来。
突然她感觉到有人碰了碰自己手臂,那个一直坐在她旁边地上的女人期待的看着她:
“同志,你可以帮我看下行李吗?我带孩子去下厕所”。
她看夏清清穿着不错,刚刚儿子要摔下去的时候也是她帮忙扶住的,才敢和她提出这个请求。
夏清清想了想,这个小忙对自己没影响,于是点点头道:“可以,你去吧”。
“谢谢啊”,女人笑着道谢,带着儿子走开了。
过了大概10分钟女人才牵着孩子回来,手里还端着一杯水。
应该是刚刚被妈妈教过了,小男孩壮壮奶声奶气的朝着夏清清道谢:“谢谢姐姐”。
见此,夏清清脸上也露出一抹笑:“不用谢”。
大概是觉得夏清清人很好相处,女人居然开始和她聊天,夏清清闲着也是闲着,乐得和人说说话打发时间。看書菈
女人说她要去京市,问夏清清去哪里,夏清清说自己去京市上学。
“你也是京北大学的学生吗?”,女人也就是何玉兰有些惊喜的看着夏清清。
夏清清不知道她怎么突然这么激动,疑惑的问道:“你也是京北大学的啊?”。
“不,不是”,何玉兰有些羞涩的摇头:“但是我男人是京北大学的,这次我们就是去学校找我男人的”。
夏清清有些诧异的挑眉,刚放完暑假去学校找人?那人暑假都不回家看老婆孩子的吗。
像是看出了夏清清在想什么,何玉兰强扯出一个笑来:“孩子他爸已经好几个月没有消息了,我给他写信也没有回我,我担心他在学校出了什么事情,就想着去学校看看他”。
或许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说的话吧,声音到了后面变得越来越小,如果只是担心男人,那为什么会带着这么大点的孩子一起去京市呢?
“他以前对我和孩子都很好的,他还答应我上完大学后就接我和孩子去城里”,何玉兰语气中带着一丝憧憬。
夏清清听后不知道说什么好,有时候真相其实很明显,但总有人不想接受。
何玉兰和她丈夫的故事其实挺老套的,大概是标准的知青抛妻弃子的故事吧。
她男人叫做王文轩,是一名下乡知青,长得文文弱弱的,一看就是读书人的模样。
从小就生活在乡下的何玉兰见惯了五大三粗的乡下汉子,就喜欢这种文弱书生气质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