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节(1/2)

阳光下, 它表面的皮肤撩起水泡。最后终于转过身子,继续藏匿在阴暗处。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赵文清将车停在靠近森林的位置, 藏在驾驶位上不敢乱动。这辆车是旅游团停靠在镇子外面的,当时他们兴致来袭,徒步走进镇子。本是想速来速归的,谁想到竟被困在镇里数月。这辆车是他的,醒神之后他想都没想就开车回到黑水镇。

可没想到镇民竟然也发生了变异!

几日前。他和旅游团的人察觉到镇民精神癫狂、行为诡异,这才临时决定离开这里。没想到这才几天, 镇民竟然彻底沦为变异种。

但是它们怎么和徐昭身边的那位少年形态不一样呢?那位少年虽然乍一看很恐怖诡异, 可起码上半身是人类的模样, 精致得像是瓷娃娃, 而镇子里的这些形态还是人类,皮肤却溃烂发脓, 蠕动着白色的黏物质。

看一眼胃里的东西都快要吐出来了。

赵文清蜷缩在越野车里,颤巍巍地想:这地方不会真的有那疯子说的什么神灵吧?要把所有人都同化成这副鬼样子吗?那他会不会也变成这样……

……

草屋仅剩的空间被蛛网覆盖。金黄色的蛛网落满地面,像是洒落了金灿灿的细粉。韧劲更强的金黄蛛丝织造成一张巨型的足以填满整间草屋的网兜。

像是个巨型的圆。

由草屋到周围几十米的范围,无论是地面还是林木,覆盖着粘腻的莹白蛛丝。凸起的水泡破裂,满满的透明液体流出来,和四周的东西胶着成黏物质。

阴暗,森冷。

飞鸟都不敢路过。

空气中毫无遮掩地流荡着威胁的气息。那是一道隐藏在附近的精神意识,强势地划分领地,占据猎物,要在他亲手织造的巢穴里独享美味。

徐昭睁开眼,四肢僵硬,被毒液麻痹的神经还有些恍惚,她缓了好一会儿,想到晕倒前发生的事。

林樾用毒牙咬了她一口。在昏迷前,他咬牙切齿地说要把她永远留在身边。

颊边忽然落下一个吻。徐昭吓得一激灵,挣扎间发现自己竟然被裹缠在蛛网上!

“你醒了。”

徐昭觉得自己的意识有些缓慢,她不太能确定自己此刻的样子。侧头,看向林樾。他半躺在金黄色的网面上,眼神迷离,睫毛微颤,神情是一如既往的无辜温柔,然而这只是他的表象,他的眼球弥漫深红色的血丝,脸部的表情亦是疯狂且痴迷的。

徐昭悬起的心落下,是林樾就好。她试探着动了动手臂,只能抬起不到半拳的距离。她的整条胳膊,包括身体,被蛛丝缠满,缠成一个薄薄的茧。

缠住她的蛛丝是用来储存猎物的蛛丝,粘腻宛若胶水,她感觉这些透明的液体已经渗进她的衣服里,皮肤都变得黏糊糊的。

徐昭组织了一下语言,镇静地望着林樾:“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樾难得放松地躺在她的身边,触肢和步足凌乱地搭在她裹缠成茧的腿面,她的话音听不出情绪,但他能够嗅到她的味道,没有苦涩,是淡淡的甜味。

她难道不生自己的气吗?

他想好的计谋落空。遵循本意,眼底显露出浓浓的痴迷和爱意,手肘撑住蛛网,覆到她的面前,轻轻地触碰了两下她的脸侧。

只是碰碰脸,他就满足得笑出声。甜腻得仿佛喝了一大罐糖浆的笑音。

徐昭面色如常。耳尖悄悄红了。

林樾说:“我只是不想你离开,”他纠结地垂下眼睫,想起赵文清,眼神几度变化,最后委屈地说:“……徐昭。我都想好要送你离开了,是你自己放弃的。我当时都做好赴死的准备,可你再一次把我拉出来,这一次,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松开手。你别想着离开,我们留在这里不好吗?”

林樾露出迷茫的表情,他清楚留住徐昭的手段霸道不讲理,可他不知道能有什么好办法留住她?徐昭不喜欢他的时候,他卑微失落,渴望再多的无非是要她爱上自己。可当她真正地表达她的爱意,他才知道他有多么贪婪,只是喜欢自己怎么能够——

他想要徐昭睁开眼睛看到的人是自己。

只能是自己!

她的味道只有他能够嗅闻。

她的日常生活只有他来操办。

她的所有的所有只能属于他!

林樾病态的爱意令她感到恐惧。可心底在升起怜惜的同时,又有隐隐的满足伴随而生。徐昭清楚地知道继续这个话题,只会让林樾变得更加疯狂。

她沉默片刻,稍微抬起手,掌心和蛛网黏连出纤细的黏性物质。让她想起拉丝的芝士。蛛网里的味道也同样甜腻腻的。

徐昭问:“我怎么听不到你的意识了?”

林樾凑到她的面前,徐昭近距离地看到他额头的蜘蛛单眼,确实像两颗黑宝石。直勾勾盯着她,难免让她在恐惧的同时,又觉得紧张。

耳尖再次红了几度。本来裹在金黄蛛网里,她的脸颊就被烘得暖洋洋的,此刻和林樾对视,被他用充满疯狂爱意的眼神盯着,心脏怦怦跳动。口腔里更是分泌出难以言喻的唾液,被她轻轻地咽进喉管。

还是不免发出一声难为情的声音。

林樾眼底羞涩蔓延,但他还是大着胆子,吻住她的唇,青涩地贴靠着,很轻柔地慢慢啄了两下。

他小声地问:“什么意识啊。”

徐昭:“原来你不知道啊。在森林里,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突然能够听到你的心里话,嗯……比如,我那个你的时候,我脑海里不停地在吵‘不够不够’‘还要还要’,这是你的心里话吧?再把它放出来,我要听。”

按照眼前的情形,被蛛网绑住的是徐昭,她周身缠满莹白色的蛛丝,粘腻的蛛丝在她的皮肤上留下暧,昧的湿痕。她是被作为猎物黏在蛛网里。可作为捕猎者的林樾,眼底的羞涩蔓延成河,搭在她腰间的手不停颤抖,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我……可以不听吗?”

林樾始终有种踏不到实处的感觉,他总怕横生变故,徐昭会彻底离开他。他承受不住这样的后果,心底的想法阴暗恶劣,怎么敢被她听见。

林樾咬紧唇。

打定主意拒绝。

徐昭说:“可是我想听。”

林樾仓皇地抬起眼:“那,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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