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昨晚他再三询问她的意见。每进一步,他都要看她点不点头。她自然一路放纵,允许他斩断最后一道防线。
而后完全贴合。
她不让云秀再说这种话。在云秀心里,她是纯洁无瑕的汉白玉,她的好是好,她的坏也是好。有时明明是她主动作恶,云秀倒也能将其美化成“身不由己”。
她不想承受这些夸张的谬赞。
凝珑漱着口,只觉腔壁里火辣辣的,像是被舐掉了一层皮。
“昨晚,是他把我送过来的吗?”
云秀说是,“天都快亮了,他才把姑娘抱回屋。亏他还有良心,提早把姑娘的身给洗了洗,否则姑娘又得被叫醒去沐浴。”
不多会儿常嬷嬷也来了,凝珑丧气地说:“嬷嬷,我试过了。所谓‘男人的长短’,的确是不同的。”
常嬷嬷惊讶得提起眉,“当真?小娘子再想想,感受当真不同?”
凝珑肯定地点点头,“千真万确。”
为了表明自己没感受错,她心一狠,放出狠话:“就是把俩人的这东西都割下来,拿在一起比较,也没一处是相似的,更别提相同了。”
常嬷嬷问得更细,“哪里不同?”
闻言,凝珑羞红了脸,意有所指地瞥云秀一眼。
云秀自然懂她的意思,自觉地离了屋,让这俩有经验的人交流。
凝珑耳语道:“基本的要求嘛,俩人都能做到,甚至做得很优秀。只是,哑巴是往上翘的。嬷嬷,我觉得上翘的更好。”
嬷嬷笑出声来,“那是自然。”
后又听凝珑更详细的描述,更是笑得乐开花来。
“我的姑娘,想不到你还捡到宝了。”她握着凝珑的手,“你想啊,要紧关头他依旧咿咿呀呀的,那说明他是真哑。哪个男人在这时候还会有心思去伪装?哎呀,他肯定没骗你。”
又说到:“既然不是一人,那咱们就能放下心喽。日后你嫁进国公府,一定记得把哑巴带过去。世子忙时,你就去找哑巴消遣。”
凝珑却没嬷嬷那么乐观,把眼眸一垂,“恐怕没那么简单。”
嬷嬷不解。
凝珑:“世子先前警告过我。婚前我能肆意寻欢,但婚后必须与冠怀生断了联系。”
嬷嬷:“他说让断,你就果真断了?偷偷的,难道他会时刻把心栓在你裤腰带上?”
话是这么说,可凝珑心里还是怕。倒不是怕伤了程延的心,就怕他一怒之下与她和离。
毕竟哪个男人能忍受头上的一片绿?
她费劲千辛万苦才嫁到程家,今下只因一个哑巴,就要断了富贵路,忒不值当!
嬷嬷想这倒也是,“不管怎样,小娘子怎么高兴就怎么来。”
嬷嬷这做干娘的十分开明。别说是脚踏两只船,就算脚踏是十只船,那也是凝珑的本事!
情来爱去,说到底是你情我愿的事。千金难买愿意。程延愿意,冠怀生愿意,那旁人又有何资格去非议?
常嬷嬷给了凝珑十足十的支持,送走嬷嬷后,凝珑信心大增。
午后,她在凝府里闲逛消食。
她刻意回避凝理,尽量不去凝理会在的地方。
哪曾想,还是与他碰了头。
先前她感谢凝理提供线索,好让她能更快查到冠怀生的身份。可如今,她已确定冠怀生不是程延,自然会警惕凝理。
凝理正在欣赏一池莲花。
“大妹妹昨晚歇息得还好吗?”
凝珑想起云秀说昨晚他来中惠院找过她,便回道:“很好。大哥昨晚来院里找我,是有什么事?”
凝理微微一笑,“我只是想来关心一下大妹妹罢了。昨日生辰宴席,大妹妹还没吃几口饭菜就离了席。后来又去寻冠怀生,心里身里想是都不好受。”
凝珑回得一板一眼:“谢大哥关心,我很好。心里,身里,都很好。”
都很好,是指她被冠怀生滋润得很到位吗?
凝理眸里深意翻腾,问:“冠怀生回来了吗?”
凝珑轻轻“嗯”了声,“以后大哥就不要插手我与他之间的事了。之前你提到的疑点,我虽没解出,但如今已经不再需要。至于那本子里记的去向,他去哪里,做了什么,是他的事,我们管不着。”
凝理:“……”
眼瞅凝珑转身要走,他又出声说:“管不着?先前大妹妹可不是这样说的。仅凭他不是世子,难道就能证明他是个真哑巴吗?就算他是张延李延,就算他只是个奴隶,那也不能排除装聋作哑的可能。”
凝理当真聪明。只这一番话,就能把凝珑心里的疑惑又给勾了起来。
凝珑脚步一停,不知在想什么。
“大妹妹切莫掉以轻心。男人嘛,最擅长装模作样。大妹妹心思单纯,脾性良善,千万不要被这诡计多端的男人给骗了。”
凝珑嗤笑出声,侧过身,瞥了凝理一眼。
“那大哥呢?大哥擅装模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