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2/2)

在船上他笑意不达眼底,一下船,就把凝珑拦腰抱起。

凝珑尚未搞清情况,捶着他的肩头:“你发什么疯?”

冠怀生:“一码归一码,我犯错你打我骂我惩罚我,那你犯错呢?”

凝珑想他还在计较她逃去苏州这事:“我……我那是为当英雄牺牲自己!这次跟上次不一样。”

冠怀生:“你既还记得上次,那这次连上次一起罚。”

她继续用力挣扎,捶他打他。可她的拳头像小雨点般地落在他身上,半点不起作用。

直到他把门一锁,把她扔在床榻里,再把床幔解下,她才意识到俩人体力差距有多大。

折磨、惩罚、报复人的手段有很多种。

可以上刑,可以羞辱,可以碾碎尊严打压人格,这些招数对犯人很好用。

但冠怀生要审的是一个狡猾的姑娘。

她聪明、心思细腻,自尊心强。显然无法用那些落俗的招数来对付她。

她脸皮薄,总把真实想法隐藏在心里。好在他脸皮厚些,能臊着脸皮黏着她。

他拿出一副镣铐,把她的手腕扣住,系在床头。

凝珑开了眼:“喂,你是不是扣错了人?这不该是我扣你吗?以前都是这么玩的。”

冠怀生:“以前就是太按部就班,你才觉得没趣。现在反过来,我要审一审你。”

凝珑又无语又觉得好笑。不过她心里倒是因他这话而有了底。

她很怕别人折辱她,也无法忍受这份折辱。

冠怀生虽然长了张不靠谱的脸,但做事总是靠谱的。

旁人都劝她降低高自尊,不要清高自傲,他却竭力维护她这份自尊,附和她的独特癖好,还反过来安慰她:她不是另类。

凝珑也就不再要死要活地挣扎,冠怀生拿根羽毛扫着她的身,痒痒的,麻麻的,感受很新鲜。

他用手掌取代了拍子,拍她的这里,拍她的那里。

问她知错没有,错在哪里。

却又在她别扭地认错后,安慰她不要紧,不是她的错。

最后把手摁在了她的心上,“那你心里,现在还有没有我?”

这时俩人已经筋疲力竭,凝珑累得眼皮打架。她本能地伸手推开身前这座山,却怎么也推不开。

他的话她听不清,只当是有个蚊虫“嗡嗡”地叫,叫得她心烦。

凝珑一巴掌拍在他脸上,“臭蚊子别叫了。”

冠怀生被扇懵了,不再动弹。良久,疑惑地“啊”了声。

啊……

莫非他的本体是臭蚊子?

不,他可没蚊子那么细!

过年

◎不舍得把她拱手让人。◎

月阴晴圆缺, 灯残烛冷,日子翩翩而过,不觉间就已到大年三十。

朝官休沐,但因有公事要报, 所以冠怀生一大早就出了门, 直奔禁中。

临走前, 他给凝珑掖好被角,亲了亲她的侧脸。凝珑窝在暖和的被褥里, 嘟囔道:“大年三十还要去见陛下啊,不知道的还以为陛下是你的另一个妻呢。”

冠怀生轻笑一声,“你还不知道我所去为何么, 就是为说南下游玩这事。因南方诸郡不太平, 所以出发前我得去请示 。”

说到出去玩, 凝珑就不再计较, 翻过身又睡了过去。

俩人这两月时间都待在宁园消磨时光,这时都心照不宣地觉得日子过得太无趣。

既然无趣, 那就把另一件事提上进程吧。

李昇批着折子:“凝检的调任文书已经批下来了,他要拖家带口去章州。”

“章州?”冠怀生不信这套说辞,“当真会去章州?”

李昇抬头看他:“凝珑没跟你说么,她在苏州时就已得知凝检会南下章州安家。但去章州只不过是摆在明面上的一套假话, 真正要去的地方是平州。”

“那我带着她就避开平州。”冠怀生摊开一张闽南堪舆图,指了指福州的地标, “我们去福州。福州有人接应, 易守难攻,届时若遇危险, 还能全身而退。”

李昇说这事可行, “平州与福州离得远, 福州是个好地方。”

他想再提点提点冠怀生,“你还记得此去的目的吧。”

冠怀生回自然,“明面散心,实则重创凝家。”

具体如何重创,那就是冠怀生要想的事了,李昇并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