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学会走路的粉衫襦裙幼崽迈着企鹅步扑进女子怀里,甜甜的小奶音甜度满分,“想你。”
外出查账回来的林霖心脏瞬间被击中,抱着女儿蹭脸脸:“娘的宝贝阿福~超想你!”
林霖将女儿抱起,亲亲她的脸颊:“阿福今日做了什么呀?”
小小的阿福又软又乖:“陪祖母看花花。”
“阿福真棒!”林霖必对女儿的每句话给予积极回应:“花花好看吗?”
“好看,祖母说阿福的花花好看。”粉衫幼崽嗓音软糯,好似一块沁着蜜的糖糕,给林霖甜得心肝颤。
阿福的花花。
林霖看向女儿脸颊上的“花花”,在她左眼正下方处有个红色胎记,其形如飞鸟,色泽鲜红,像天生的花靥。
起初,林霖也担心过病变,但她触摸的时候发现并无增生才放心,就是个样式特别的面靥。
女儿如今虽然还小,但五官看着尤为精致,将美人夫君和她的优点都继承了,毫无疑问就是小美人胚子,这个形若飞鸟的胎记长在她脸上就像是朱砂描绘的鸟靥,尤为灵动可爱。
“当然。”林霖笑:“阿福的花花是最好看的!”
就这样,林霖抱着女儿去见母亲,一边同阿福说话,一路上听着阿福的童言稚语,林霖脸上的笑就没下来过。
还没进主院的月洞门,笑声便已经从墙外飘进主院。
“都是当娘的人了,怎么性子还这般跳脱。”端华长公主看着自己的女儿,忍不住叹气,满眼无奈却并无责备之意。
林霖将阿福放下,然后抱抱母亲,理直气壮:“我满头白发了也是您的宝贝女儿呢,还要您抱。”
“………”端华长公主哭笑不得,“等你都白发了,为娘岂不是老到动不了了。”
“到娘您老到走不动那日了我抱您走!”林霖说完这句立刻笑着后退一步,然后跑了。
端华长公主到底做不到追着自己那已成亲的女儿满院子跑,面上却已被她的直白的话羞红了脸:“你这孩子………”
看着母亲害羞的脸,林霖才想起什么,从身后侍女手中取过锦盒,双手捧到母亲跟前献宝:“回来的时候看到了,觉得它特别适合母亲,您戴上肯定好看!”
女儿双手捧到面前的,端华长公主没有借侍女的手接,亲手接过打开盒子,便看到软缎上躺着一朵牡丹,牡丹花色银红,艳如烟霞,为绫绢所制,看着竟与真花无异。
端华长公主笑:“确实很美。”
前些日她还在惋惜牡丹花期已过,今日女儿便将这支与真花无异的牡丹给她送来,这份细心与熨帖教她如何不爱?
看出母亲是喜欢的,林霖期待:“我帮您簪上?”
端华长公主笑:“好。”
林霖将花簪到母亲发髻上,然后一脸赞叹:“果然是人比花娇,母亲容色更甚从前,雪肤玉容,不愧王都洛神之名!”
林霖小嘴抹蜜,偏偏这话从她口中说出不见半点虚假,全然是真心实意,她笑:“我肯定随您。”
说着,林霖抱过女儿,寻求认同:“是不是呀,阿福?”
粉衫幼崽点头:“嗯,阿娘美!像祖母!”
“………”端华长公主好笑又无奈,看着的表情甚是苦恼。
端华长公主的苦恼却并非是不高兴,只是不习惯那样直白的表达喜爱之意的方式,这种心情大约可称之为甜蜜的烦恼。
平静枯燥的日子里有这样的鲜活的身影和声音,端华长公主内心无疑是欢喜、满足的。
谢太傅日理万机,政务繁忙,虽然待她极好,但极少在意一些细节。但后来因着霖霖这些用在家人身上的那份细微之处的关爱和在意,谢太傅渐渐受其感染,时常会在赴宴或是出游归来的路上给她带一盒胭脂,或者亲自买她喜爱的吃食回来,亦不会忘了霖霖。
霖霖自幼便表现得十分聪慧机敏,与寻常闺阁女子不同,她生性散漫、不喜拘束,言辞大胆,却也极会哄人欢心。整个谢府,就没有她哄不来的,便是严肃刻板的谢太傅在她面前都冷不下脸来。
“你给你爹带什么了?”端华长公主有些好奇地问。
“一套墨文斋的文房四宝,他家的松烟墨极为难得,所以我半年前就跟掌柜预定了。”林霖朝母亲眨了眨眼:“父亲收到肯定很高兴,定不会恼我抓他锦鲤了。”
端华长公主亲昵地点了点她额头,笑骂:“小机灵鬼。”
抱着阿福的林霖笑着也不躲。
虽然意外来到这个不在历史记载中的封建王朝,但她能得端华长公主和谢太傅保护,已是十分幸运。
在这个律法规定女子15岁之前必须出嫁的时代,林霖愣是拖到了18才愿意成亲。
这其中自然少不了端华长公主和谢太傅为她顶住来自外部的压力,以他们自己的方式默默保护她,包容她的“另类”。
就是在这样的保护下,林霖得以在这个世界以这样肆意自在的姿态活着。
“阿父说,紫阳花向阳而生,就像阿娘一样。”
傍晚,正在给庭院里的绣球花浇水的林霖听到旁边小凤凰的话,讶异了一下,怎么小嘴抹蜜还会传染了呢?不过谁不喜欢听悦耳的话,她也爱听呀!
林霖笑:“还有呢?”
“所以阿父才那么喜欢这些紫阳花。”小凤凰看着被阿娘浇水的那一簇紫阳花,小大人似的叹气:“可惜阿娘你浇死了一茬又一茬,看来明年阿父又得准备新的花苗了。”
“………”林霖浇水的动作一顿,就突然很尴尬。
丝毫没有察觉到老母亲尴尬的小凤凰又开心地说:“不过我觉得阿娘比这紫阳花更美!”
好孩子,这句话还是很中听的。林霖当然知道自己生得好,但由孩子说出来那肯定不一样,她满意了:“小凤凰也是最棒的,最乖最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