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南脚步一顿。
“那把弓呢?”
“主子不是送给苏五姑娘了吗?说是为了试探她。如今那把弓还在苏衡手中。”无南试探着问:“如今……还要再试探吗?”
“呵,试探。”李承珺冷笑了一声,将目光从苏澜身上收回,“手都伤了,还怎么试探。”他一个转身,隐入密林中。
无南站在原地,看了眼苏澜,又想了想自家主子的一番话,突然倒吸一口凉气。
那把弓是主子一直存放着的,弓弦都是主子亲上,不常年用弓箭之人,是根本拉不开那把弓的,可若是善于用箭之人使之,便不会有异,只觉得是普通弓箭。
事情偏偏这么巧?他主子要趁这两日试探苏澜,她的手就伤了?若是巧合也就罢了,可若不是……那这个苏五姑娘藏得也太深了吧。
原本在他看来,那苏五姑娘定是不会武功,可如此一来便不一定了,善箭者,耳眼一行,对周围的异变会十分敏感,她是能避开那马的!
不行了不行了!越想越觉得瘆得慌,这苏五姑娘究竟是什么人?
……
苏澜坐在营帐中,看着自己被裹了厚厚一层的左手,目光有些深邃。
“姑娘,喝杯温茶压压惊吧。”拂冬将茶递了过来,打抱不平,“这种倒霉事怎么就落到姑娘身上了,这马偏偏挑那时发狂,林中那么多人,就恰好踩着姑娘了?”
“运气有些背,也怨不得旁人。”苏澜朝她笑了笑,“不碍事的,太医都说未伤及手骨,养两日就能消肿。”
苏澜不由得回想起方才太医的一脸惊讶,说是他从医这么多年,都不曾见过有人被烈马踩了,手骨却未断裂,只是有些肿胀。
苏澜不禁失笑,她这手也不知握了多少刀剑又磨砺了多久,一匹马就能将手骨踩裂?呵,当她是豆腐呢!
更何况,马蹄踩下之时,她微微转换了身位,马蹄踩到的不是要紧位置。
先前李承珺将李驿昀给她的弓丢了,这事情便有些麻烦,若这两日李驿昀没瞧见她使那弓箭,定会有所怀疑。
仔细琢磨了一番,她觉得还是干脆趁着这次机会把手弄伤了最为妥当。
她手一受伤,便有理由不射猎,能省去其余很多麻烦。
况且,这伤她仔细算过了,少用药,可以撑个四五日才痊愈,那时候冬猎都结束了。
她正想着,营帐外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苏五姑娘。”
苏澜皱眉,是无南?
“苏五姑娘,属下是王爷身边的侍卫无南,特奉王爷之命来给苏五姑娘送药。”
送药?苏澜眼皮跳了跳,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拂冬走了过去,刚掀开帐子,一瓶药便被递了过来。
“听闻苏五姑娘被马踩伤了,王爷让属下赶快送药过来,还请苏五姑娘放心,这药是我家王爷的秘药,只要用了,只需一日,保管什么伤都没了!”
苏澜心中呵呵苦笑两声……
呵,秘药……
呵,一日就痊愈了……
她强行扯出一抹笑容,“那就谢过晋王了……”
“王爷说了,苏五姑娘不必道谢……姑娘好生歇着,属下告退。”
苏澜看着已躺在她手心里的药瓶,强压制住将东西直接丢出去的欲望,手指缓缓收紧……
李承珺!我谢你大爷!
作者有话要说: 苏衡:三叔,你脸上的巴掌印怎么回事?
李承珺:小屁孩别问!
晋王作死第2天
李承珺的那药……她最后还是用了……
只怕她不用,李承珺还会找其他法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姑娘,晋王的药当真是好药,这才不过一日功夫,手就恢复如初了。”
苏澜扯了扯嘴角,“嗯,他的药是挺好的……”
若是知道伤了手之后李承珺会送药来膈应她,她何必遭那罪,虽说伤得不严重,可是被踩的那一下可是真真切切,疼得要命。
等她日后找着了机会,定是要从李承珺身上讨回来的。
“姑姑,你好了吗?”一颗小脑袋从外头探进来,左看看右看看,“姑姑?”
“在呢。拂冬,你下去吧。”苏澜将最后一支簪子插上,看向苏衡,她视线在他腰间一扫,神色微沉,“我给你的香囊呢!”
只见苏衡腰间只挂了一块白玉,留着穗儿,哪里还有那香囊的影子。
苏衡摸了摸自己的腰,“三姑姑不让我戴,她说挂玉佩好看,我说我想要挂香囊,可是她不肯。”
苏澜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一旁,从锦盒里又拿出了一个给他系上,“给我好好留着,这个要是再丢了,仔细着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