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驿昀队中定是有李承珺安排的人,但此刻递消息无疑就是暴露自己,李承珺不会让自己的人无辜丧命。
宋幼清见李承珺不答,心中了然,“到时候我们听马蹄声,若是不巧在我这儿,你再过来寻我就是,一炷香工夫我还是扛得住的。”
李承珺还是不动。
“李叔玄!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宋幼清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是谁?你以为我那镇北大将军的名头是喝醉酒吹牛得来的吗,当初我可是带十万将士征战沙场,一人杀敌千百,还能怕了区区几百个侍从不成?”
宋幼清雷厉风行,一把夺过他肩上的箭囊,“给我。”她又将自己的佩刀塞进他手里,“你用这个,李驿昀还有用,别下手太狠把他捅死了,吓唬吓唬他,将虎符拿到手就——”
宋幼清突然顿住,她屏住呼吸侧耳倾听,“你有没有听到什么?”
“马蹄声。”
“这么快到了?”宋幼清心不由一紧,她趴下身,将耳贴在地上,等着再近一些便能分辨李驿昀从何而来。
可宋幼清越听越不对劲,她抬头看了李承珺一眼,见今夜李承珺第一回 面露凝重之色。
“为何要策马疾驰?”这无疑就是暴露自己,李驿昀没必要这样做。
宋幼清又挪换身子到另一侧,马蹄声与方才无异。
“应当有两队人马。”
“两队人马?”宋幼清肃然起身,“那就不必争论了,你左我右,李驿昀应当将兵符分别放在了两队人马中,拿到兵符后,我们就在栓马处会合。”
“不会,以李驿昀的性子,将两块虎符都放在自己身上才是最妥当的。若分开,十有八/九会被劫走一块,他没必要冒险,追击李驿昀即可。”
宋幼清颔首,拿出黑色帕子蒙住脸,“那就赌一赌,看谁运气好能碰上李驿昀了,切记,不可恋战,我们拿完东西就走。”
宋幼清转身就隐匿与夜色之中。
李承珺叹了口气。媳妇儿太强似乎不是件好事,学着别人家夫人,装个可怜躲在夫君身后面露胆怯或是撒娇不好吗?
到他这儿呢?他差点跪下来求她别去了。
他如今也只得祈祷遇上李驿昀的是他了。
宋幼清早已将火折子熄了,摸着黑前行,这条路她走过不少回,还有些记忆,半腰处有一块岩石,是一处极好的遮蔽地。
她抽出三支箭,齐齐搭弓,对准必经之路。
今日之事太过冒险,这拦截的两条路说起来也其实相聚甚远,但一想到李承珺也在,她就莫名安心,只是等着人马来实在太过煎熬。
耳旁的厉风也不知呼啸了多久,李驿昀的人马也只能勉强看到些许人影。
可宋幼清越瞧越不对劲,她暗暗一数,为何会只有十余人!
她心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其余人不会都在李承珺那儿吧?
她还好巧不巧将短刃给了他,短刃适近身,虽说一寸短一寸险,但哪里扛得住那么多人。
宋幼清恨不得飞身过去寻李承珺,可她终究压制住了自己冲动,躲在石后。等她确认了这些人,便再做打算。
如今她还未摸清是什么局势,不敢贸然行动,李驿昀此举用意是什么,他是这十几人之一,还是带着大队人马要去冲破另一道路?
李驿昀定是早已料到会在此有埋伏。
宋幼清不由得将气息都压低了不少。
十几个人愈发近了,来人皆是一身黑,蒙着面巾,并未有明确的领导之人,看似都只是普通侍从,可宋幼清也不敢掉以轻心,李驿昀这人最善于伪装了,或许正混入其中。
她用力将弓弦拉满准备试探,在队伍走近时,她突然松手,“嗖”地一声划破夜空。
这声于静谧之夜中极易被察觉,最先听见声音的黑衣人一把抽出剑,就要劈开射来的箭。
待到剑于箭相触之时他才意识到不对劲,这支箭太过狠厉,竟震得他握剑之手顿时麻木,他使尽全力,这才堪堪将箭打落。
黑衣人松了一口气,方才若是稍有偏差,那他小命休矣。
可下一刻,他突然瞪大眼从马背上倒了下去,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心口的那支箭,没了声息。
另一匹马上之人也随后倒了下去,无疑,两人都是正中心肺,一箭致死。
宋幼清有些懊恼,看来是再得练练,如今竟然还能让人躲过她第一支箭,说出去让她着实没面子。
马背上其余人一把抽出剑戒备起来,可也无人惊慌,仿若方才死的不是自己人。
不过在宋幼清看来都是些无足轻重的随从,干脆杀了就是,她还赶着去寻李承珺呢。
她又抽出三支箭搭上,正欲往后方三人射去,突然见黑衣人中有一人翻身下了马。
宋幼清将拉满的弓收回,看着那人下一步动作。
却不想山谷中一直回荡着他的声音,“怎么,有胆子埋伏,却不敢露面?”
这声音……
宋幼清心里咯噔一声,她平日里也没见着运气这么好……
李驿昀让她给遇上了?
想吃抹干净第3天
李驿昀让她给遇上了, 她哪还有心思去想李承珺是什么境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