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节(1/2)

“我的鹦鹉呢?我就想知道我的鹦鹉在哪里, 你们要为这件事情负责任!”

男人激动的声音在机场震荡,机组人员被吼得不敢吱声——换谁也不敢吱声,这男人背后八个面目凶悍的保镖跟着。

当时在场的机组人员回想机舱门打开的瞬间, 那只突然冲出来,撞到他脸上振翅高飞向天空的大灰鸟,后悔的快要哭出来了,他当时怎么不反应灵敏点直接给它摁住呢。

骆芸被推出来的时候,正巧路过这群人身边,男人的声音震得她骨膜疼, 她往那边看过去,被围在中间的愤怒咆哮的男人带着墨镜, 挥舞着手里的拐杖, 仔细一看, 竟然是盲人专用的导盲杖。

她的伤情刻不容缓, 飞快地从那些人身边推过,一路送上车前往最近的宠物医院,明思被明一成抱在怀里紧跟在后, 小姑娘惊恐的哭声直往耳朵里钻。

到了医院, 医生一检查, 后腿问题不算大,拍了片子有骨裂情况,好在没有骨折,这种创伤恢复的要快,也没有骨折遭罪, 剩下的就是一些皮外伤。

医生拿出电推子, 毫无感情地给骆芸提了个地中海秃头,将暴露出的伤口上药包扎, 骆芸往玻璃上一看,在飞机上受尽折磨都没哭的她,瞬间泪奔了——尼玛好丑哇。

她终于理解为什么动物对自己的皮毛那么在意了,秃头真的巨丑,丑哭了。

骆芸抽噎的浑身发抖,大家还以为她是疼的呢,只有虎子知道小狗子为啥哭的这么伤心,看着伸向自己的大爪子,虎子立刻上去贴贴,无言安慰小狗子。

别哭,咱们秃头又不是第一次了。

骆芸后腿被固定起来,撤下夹板前不能落地,因为骨裂的痕迹有点深,医生怕狗子乱动真给弄断了。

出了宠物医院,秋雪成气的手抖,虽然航空公司承诺会赔偿,但妞妞受了那么多伤,是一句钱就能解决了的事吗?

秋雪成真想冲回机场大闹一场,可是看到宝贝女儿在哭,她不想闹出更大的动静儿让女儿更不安,只能忍下这口气,带着一家老小前往残运会给他们定的酒店。

在酒店大厅的时候,秋雪成和明一成还担心带着两条犬能不能顺利入住,结果一进门发现,嚯,满大厅都是拉布拉多犬。

黑的、黄的、白的,啥颜色的都有,而且各个体型标准,精神劲儿十足,看模样,还特别的训练有素,每条圈身上都穿着显眼的红色小背心,上边写着三个大字:导盲犬。

他们再往狗群前头看,意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当年接待他们的训犬员郎英。

秋雪成一家赶紧过去跟郎英打招呼,郎英见到他们确很意外,因为据他所知,明思已经被淘汰了,然而当他看到旁边跟着的妞妞时,整个人都不淡定了,脸色也沉了下来,他严肃地看向秋雪成一家,服务家庭虐待导盲犬的事情并不是没有,有些喜欢虐待动物或者暴力倾向的人,会对服务的导盲犬拳打脚踢,导致导盲犬造成身心伤害,甚至换上抑郁症彻底断送服务生涯。

再看妞妞,后腿断了(大雾),头顶受伤,前爪毛发上有血迹,眼角还渗出血丝,一看就伤得不轻。

衣冠楚楚人面兽心的人郎英见过好几个,这种人会被终身剥夺导盲犬申请权。

秋雪成两口子见郎英黑下脸来,还老往妞妞伤口处瞅,就知道肯定是误会了,忙将飞机上发生的事情解释清楚,郎英听罢,脸色也没好多少,这次却不是对着秋雪成两口子,而是对航空公司的不满。

他们基地的犬这次也是坐飞机过来的,航空公司直接派了专机免费接送,导盲犬被装进空运箱,由机组人员送上飞机,因为箱子很大,每个箱子沾两个座位,再由基地工作人员看管,确保飞行中的安全,如此看来,带着宠物进入经济舱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之前国内有一条航线为宠主提供宠物进客舱的服务,只要制服宠物占座的机票钱就可以带着宠物成功等级,主人还可以在旁边陪伴,这个飞机接待的也都是有相同需求的客人,飞行过程中十分和谐。

若是国内多多开放这样的抗线,相信会有不少宠主愿意支付这笔费用来确保爱宠飞行时的安全。

也许妞妞就不会受伤了。

在秋雪成一家和郎英叙旧时,狗子们也在晃着尾巴叙叙旧,骆芸离开基地一年多,基地里都换了一批新面孔,但是这些小家伙来到基地的时候,骆芸还没走呢,所以有不少认识的。

这些后辈们围在骆芸和虎子身边,一个个嗅着它们身上的味道来确定身份,还有些狗子转到身后要嗅它们的屁股。

骆芸立刻夹起尾巴,而虎子也当街一坐——曾经习以为的行为现在感觉好羞耻啊。

这种明显的拒绝,导盲犬们已经习惯了,跟着妞妞姐姐玩耍的时候,你可以扑到它身上玩耍,但绝对不能去跟它闻屁股社交。它不会闻你的屁股,也不会让你闻它的屁股,可是妞妞姐却又特别温柔,也喜欢照顾它们,每次都用爪子仔细的梳理它们的毛发,一点都不像是个社恐。

骆芸那哪里是帮它们梳毛,她纯粹就是看小幼犬们可爱,挨个撸了一遍罢了。

一条黑色的导盲犬难过地看着骆芸的头顶说:妞妞姐,你是生病了吗?都秃头了。

本来遇见它们挺开心的骆芸:……

骆芸上去就是一巴掌拍头,怒气冲冲道:谁让你对着女孩子说秃头的,女孩子的头永不会秃!

小黑委屈巴巴地看着骆芸,小小声地辩解:秃头是病,得治。

骆芸:……

骆芸好气哦,明明她的后腿也受伤了,它们看不到,却只注意自己的头。

虎子也被一群导盲犬围观,它们仰着头好奇地看着这条高大的狗子,纷纷惊讶居然有狗子能长得这么高大,齐齐跑去问骆芸这是谁,骆芸往虎子身上一靠,洋洋得意地给后辈们介绍:来,都过来叫姐夫!

秋雪成办完入住手续后,就带着骆芸和虎子离开,它们与导盲犬们挥尾巴道别,导盲犬们依依不舍,骆芸和虎子却半点不见难过,大家都住在一个酒店里,总会再碰面的,没毕业的狗子就是黏人,还是不够稳重哇。

大会主办方给明思一家订的是家庭套间,外边有个小的会客厅,这里成了骆芸和虎子住的地方,秋雪成一边看房子一边惊叹道:“这地段的酒店不便宜,主办方怎么给咱们定了这么好的房间?这得多少钱啊。”

明一成笑道:“也许跟莫恩德他们家一样,也是赞助的。就算不是,他们应该能拿到折扣价,也说不定。”

秋雪成点点头,她去卫生间打湿毛巾,出来给明思擦擦她被鼻涕眼泪弄脏的小脸,小姑娘现在情绪还不太稳定,一直握着骆芸的爪子,她想摸摸骆芸的伤口,可又不敢,只能不停掉眼泪。

秋雪成见着心疼,哄了会儿女儿就让她赶紧上床好好休息,一个小时的飞行旅途对小孩子来说也够累的了,比赛还有两天,他们可以趁此机会在附近溜达溜达。

当天晚上,他们仨口人吃了卤煮还有京城地道的驴打滚,明思情绪也缓过来了,吵着明天要喝豆汁。

骆芸一脸反胃,曾经她出差的时候喝过这玩意,哎哟那个难喝,差点没给她喝吐了,有人爱它如痴如醉,骆芸自问是享受不了的人。

如今听到明思要喝豆汁,她多想劝住孩子:别犯傻,你会后悔的!

果然,第二天一早,秋雪成叫了早餐外卖,明思喝了一口特意为她点的豆汁,然后吐了,狂干三大口水都冲不走那味儿。

骆芸笑得腿抽抽,对虎子说:看到没,这就是豆汁的杀伤力。

虎子一脸莫名,他嗅了嗅,目光落在桌子上那碗只被疼爱过一口的豆汁上。

秋雪成也不得已这个味儿,明一成更是接受不了,最后这碗豆汁儿被她倒在了狗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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