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霓儿不领情,直接对着陈木莲“哼”了一声。
苏霓儿不是大家?闺秀,她就是被陆卫青“宠坏了”的小娘子,爱生气、会吃醋,没什么忍让和客气,更没有好脾气。
她躲在陆卫青怀里哭哭啼啼,故意将他的衣襟弄得皱巴巴的,傲娇地很,一副谁也不许碰自家?男儿的小模样。
惹得陈木莲更气了。
“爹,您看看、您看看,她得意着呢!您答应女儿的,今天您得”
“闭嘴!”
陈国?辅厉声呵斥,晓得再不说点什么,笑话?就闹大了,眼一闭、心?一沉,“叫嫂子。”
陈木莲泪眼汪汪,似没想到平日里将她宠在手心?的父亲会这般待她。
“爹?”
“叫嫂子!”
陈国?辅搬出家?父的威严,陈木莲不敢再作,歇了大小姐的傲娇脾气,心?不甘情不愿地唤:“嫂子”
陈木莲被迫给苏霓儿下矮桩,哭得很难看。
苏霓儿立马从陆卫青的怀里探出头,也不要陆卫青哄了,大大方?方?地接受陈木莲的问候。
苏霓儿:“没事,谁年轻的时候不犯点错呢?只要你今后不再缠着陆哥哥,真心?祝福我们,我愿意和你做朋友。”
妥妥白莲花的语气,明里暗里全是讽刺。
陈木莲两眼一翻,气得当场想动手。
苏霓儿又说:“别气啦别气啦,今日你生辰,要高高兴兴的呀!”
明明是宽慰的话?,可陈木莲愣是听出高高在上的得意,分明是炫耀!
陈木莲怼不过、又不敢怼,“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身旁的侍女见状赶紧拉她去了二楼雅间?。
苏霓儿努努嘴,这就受不了?
前世到景阳宫耀武扬威的时候,不挺嚣张么?还?骂苏霓儿肚子不争气、说苏霓儿占着茅坑不拉屎、还?动手推苏霓儿?
呵?
就这德行!
苏霓儿跟着陆卫青坐到席间?。
不多时,二楼雅间?传来?摔桌子砸碗的破裂声,噼里啪啦的,震得二楼雅间?的木地板抖了又抖。
宾客们默契地不闻不问,闷声喝酒吃菜。
陆卫青给苏霓儿夹了块无刺的鱼肉,借着喝茶的动作,用?手掩住嘴型。
“专心?用?膳,莫要笑得太?大声。”
苏霓儿的脸都快笑烂了,却还?要一本正经地胡扯,“哪有?人家?一直憋着,没敢笑哩!”
陆卫青勾了勾唇,低头浅抿一小口茶。
官场上的客套就那些,阿谀奉承、拍须溜马,多是讨好和巴结陆卫青的。
苏霓儿安安静静地坐着,除了食两口陆卫青夹过来?的菜以外?,几乎没动过旁的东西,不论是清茶还?是果子酒,哪怕是莲子羹,她也不尝。
一开?始陆卫青以为她放不开?,给她夹了不少小姑娘多爱吃的甜食,可她始终没什么兴致。
想起她往日一碗咸菜也要干三碗米饭的架势,他眉间?疑惑渐起。
苏霓儿心?里想着另外?一件事。
按照前世今日的发展,她该被人下i药了,然?后晕乎乎地辗转于宾客间?,被不怀好意的浪荡公子哥捉着调侃。
其中?,最?让她恶心?的是一个身材肥硕、言语出挑的年轻男子,也不知什么身份,将她强行抱到腿上。
刚好这一幕被赶来?的陆卫青看到。
陆卫青气极,一把大刀砍了那人的手。
苏霓儿焦灼得很,不知道自个何时会被下i药、以什么样的方?式被下i药、也不知是谁要害她;最?紧要的,那位猥i琐的浪荡公子哥在哪?
她若是提前看到了,也好做防范。
她四处张望,不经意间?对上一张油腻的大饼脸。对方?似乎也注意到了她,隔着几张方?桌对她一笑。
苏霓儿瞬间?就呆住了。
是他,就是他!
前世对她耍流i氓的混蛋!
哪怕对方?只是看了她一眼,哪怕对方?什么都没做,她已紧张到不行。
前世屈辱的回忆袭来?,文人墨客的谩骂和嘲讽尤在耳畔,一遍遍提醒着她有着怎样的不堪。